“哎呦……”
馮夫人一看血呲出來了,嚇了一跳,也顧不上生氣了,趕緊過去將人扶起來,回頭拍了一下女兒,“你這孩子,怎麼下手這麼重?”
馮婉瑜在氣頭上,下手確實不輕,一看段寒江鼻血都噴了出來,也愣了下,心道該不會把鼻梁骨打斷了吧。
“我看看。”
榮音來晚一步,下來的時候場麵已經亂做一團了,上前查看了一下,“沒事兒,鼻梁沒斷,止一下血就好。”
她往段寒江鼻孔裡塞了兩團棉花。
段寒江哼唧道:“我這是不是應了那句,豬鼻子裡麵插大蔥——裝象啊。”
一句玩笑話,讓氣氛變得輕鬆不少,眾人的臉色都跟著緩和了幾分。
馮婉瑜唇角也輕勾了下,臉色不那麼難看了。
段寒江看了個正著,湊過去拉著馮婉瑜的手,輕聲道:“怎麼了這是,見到我跟見到仇人似的,又是打又是踹的,我哪兒惹到你了。”
不說還好,一說馮婉瑜又來了氣。
她臉色耷拉下來,橫眉怒視著段寒江,強忍住再給他一拳的衝動,咬牙切齒地道:“你買那藥,假的!”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說的段寒江一臉懵。
“藥?什麼藥?”
“這個。”
榮音將順手拿下來的藥盒朝他丟過去。
段寒江伸手接過,擰著眉打量了好半天才想起來,“這不是咱們做完之後……咳,從酒店出來之後我在藥店給你買的嗎,怎麼了,有問題嗎?”
他說這話透著心虛,都沒敢去瞧馮父馮母的眼神,雖說現在受西方影響,社會風化比較開放了,但畢竟婚前那啥,男的不吃虧,女方家長肯定不樂意。
“你個笨蛋,蠢豬!”
馮婉瑜氣咻咻地罵,奪過藥,摁下幾片就塞進了段寒江的嘴巴裡。
段寒江差點咽下去,趕緊吐出來,瞪大眼睛看著馮婉瑜,“你瘋了,這藥能是隨便吃的嗎?”
馮婉瑜眼睛瞪的比他還大,那眼神跟刀子似的將他淩遲著,聲音冷冷道:“你瞪大眼睛看清楚,這藥是什麼!”
藥還能是什麼,當然是藥啊。
段寒江被這一波操作搞懵了,低下頭去看自己手心的藥片,沾上唾液之後,竟然在自己的手心很快融化開了,白白的一團,看上去有些奇怪。
他抿了下唇,嘴巴裡也沒有苦澀的味道,不禁疑惑了,朝榮音看過去,“嫂子,這藥有問題?”
榮音點頭,無語又平靜地告訴他,“藥是假的,麵粉做的。”
“啊?”
段寒江懵了,一臉的不敢置信,“靠,怪不得裡麵陰森森的,敢情是家黑店!那老板還收了我兩塊大洋呢,黑心腸的家夥!”
他憤憤不平的罵,罵了一會兒他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抬起頭來看著眾人的臉色,突然反應過來了一些,又將視線朝馮婉瑜看過去,眨了下眼睛。
“不會吧?”
段寒江眼睛瞪的溜圓,呆呆地看著氣急敗壞的馮婉瑜,隻覺得一股叫做驚喜的熱浪蹭地一下躥上腦門,乾咽了下口水,“你,有了?”
這三個字問出來的時候,馮婉瑜隻覺得鼻頭一酸,眼淚刷地淌了下來。
“是啊,我有了!你個蠢豬!”
她大罵,繼而大哭起來,手腳齊齊朝段寒江招呼過去,“你個笨蛋,藥都不會買嗎,那麼多家藥店你不去,非進了家黑店,害我中招了,可惡……”
段寒江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任她踢打,眼下喜悅的心情已經完全將他淹沒了,看著馮婉瑜,他傻傻地笑起來。
兩個人,一個靜一個動,一個笑一個哭,場麵那叫一個混亂。
旁邊看得四臉懵逼,紛紛歎氣。
“你還笑,你害死我了……”
馮婉瑜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段寒江握住她的手,將人緊緊擁入懷中,鄭重其事地說,“婉瑜,咱們結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