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寒霆沉著臉,舉起皮帶就要抽下,阿力慌裡慌張地掀起簾子闖了進來,嘴上嚷著,“少帥,不好了……”
“有什麼事待會兒再說,我先教訓這個臭小子。”
阿力忙道:“您先彆打了,夫人出事了!”
段寒霆舉起的皮帶一頓,神色驀地一變,“音音怎麼了?”
“夫人被巡捕房的人帶走了!”
***
榮音剛到巡捕房沒多久,韓曉煜就風風火火地趕了過來,跑得氣喘籲籲的,一見榮音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問楊隊長,“怎麼回事?”
有韓曉煜護著,榮音被帶到審訊室什麼銬子也沒上,麵前還擺了一杯熱茶,就這樣韓曉煜還不滿意,“這裡冷的要命,凍著咋辦,讓人把炭盆端進來。”
擰眉吩咐著,他又讓人送來一床毯子,給榮音裹上。
“你彆忙活了。”
榮音製止了他明目張膽“走後門”的行為,問楊隊長,“紅槐是怎麼死的?”
楊隊長看了韓曉煜一眼,這才吐露了一下事情經過。
“我們去看過屍體,死者身上多處傷痕,臉上、脖頸處都有明顯的指痕和掐痕,看得出死者臨死前曾遭受過虐.待。”
楊隊長將拍攝的照片拿出來,榮音一眼掃過去便變了臉色。
紅槐身上穿著和那天在榮公館她見到她時一模一樣的衣服,豔麗的高開叉旗袍露出雪白的大.腿,人躺在地上,如楊隊長形容的那樣,身上傷痕累累。
榮音是外科醫生,於這些傷勢並不陌生,臉上的傷一看就是手掌扇出來的,脖頸處兩點掐痕很是明顯,除此之外肩膀上、胳膊上、腿上也布滿淤青,像是被人踹出來的,也有被拖拉的破皮痕跡,令人不忍直視,看著觸目驚心。令她有些疑惑的是,她躺在那裡的姿勢不太對,整個人蜷著,很是佝僂。
她沉沉地問道:“所以,她是被虐.待致死的嗎?”
韓曉煜在一旁插嘴道,“紅槐不是望月樓裡的人嗎?那裡魚龍混雜的,會不會是點她的客人有特殊癖好,手上沒數把人玩死了?”
榮音和楊隊長齊刷刷的朝他看過去,眼神複雜,一副‘你怎麼知道’的模樣。
“你們這麼看著我乾嘛,這種事情在風月場所不是很多麼。”
韓曉煜翻了個白眼。
榮音嫌棄地看他一眼,對楊隊長道:“不用理他,你繼續說。”
楊隊長:“紅槐身上的外傷並不足以致命,法醫對她的身體進行了解剖,在死者的胃口發現了大量的迷情香,初步鑒定是縱欲過度而死。”
一句話,讓榮音直接蹙了眉。
韓曉煜卻舒展開了眉頭,“那更說明和榮音無關了,還是和男人玩得太狠了。”
楊隊長沒有說話,榮音也沒有說話。
韓曉煜剛放鬆一秒,突然想起了前幾日的新聞,臉色又變了,猛地朝楊隊長看過去,“屍體是在哪裡發現的?死亡多少時間了?誰報的警?”
一連三問,楊隊長不由歎口氣,心道少爺總算是找回點警察的智商了,剛才跟地主家的傻兒子似的。
榮音又看了一眼照片,“據說,是榮邦安報的警?”
楊隊長點頭,“對。屍體也是在榮公館的門外發現的。”
韓曉煜驀地瞪大眼睛,“那,難道是榮邦安賊喊捉賊?人是被他玩死的?”
“他報警的時候,人已經死亡超過一天了。”
楊隊長看著榮音道:“而年後這幾天,出了新聞之後榮邦安不耐記者騷擾,住進了望月樓,一直沒出來過,他有不在場證明。”
榮音平靜道:“我年後這幾天一直在家中和醫院兩邊跑,沒去過天津,很多人可以幫我作證。”
“可是……”
楊隊長眯了眯眸,沉聲道:“榮邦安說,紅槐身上的迷情藥,是你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