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員們也僵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辦,總不能從少爺手中強行把人帶走。
氣氛僵持之際,一道冷沉渾厚的聲音傳來,“你又在胡鬨什麼!”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韓總探長穿著一身筆挺的製服邁步而來,身旁,跟著一個一身軍裝,高大偉岸的男子,麵容俊朗剛毅,年紀輕輕卻氣場十足。
“總探長。”楊隊長和警員們紛紛欠身行禮。
榮音眼瞳微縮,抬眸看向段寒霆,“你怎麼來了?”
段寒霆鋒利的視線盯在韓曉煜握著榮音胳膊的手上,如同刀子一般,讓韓曉煜貓咬似的將手縮了回去。
視線收回,恢複平靜,段寒霆這才朝榮音走過去。
他抬起手,攏了攏榮音身上的毯子,淡然的語氣透著沉定,“事情經過我都知道了,彆怕,我相信巡捕房會秉公執法,還你一個清白的。”
在場眾人聞言麵色都是一凜,這位少帥講話輕描淡寫,卻如同重山壓頂,蓋的他們喘不過氣來。
仿佛若是他們還不了榮音清白,就要為她陪葬似的……
“都愣著乾什麼?”
韓總探長沉著臉,冷冷斥道:“還不趕緊照少帥和夫人說的去做!”
“是!”眾人紛紛領命前去。
……
韓曉煜尋了一處最乾淨的房間,又讓人搬來厚厚的被子和炭盆,卻還是怎麼看怎麼彆扭,“我還是讓人把牆上鑿個洞,生個爐子吧。”
韓總探長剃兒子一眼,冷冷道:“這是班房,你當這是酒店嗎?”
“酒店哪有爐子,都是暖氣好嗎?”
韓曉煜沒好氣地嘟囔著,突然眼前一亮,“欸,這個可以。爸,要不咱們提高一下班房的規格,也弄個暖氣房吧。我這就去找裝修工隊去!”
不等韓總探長一腳踹過來,他就撒丫子跑遠了,“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啦!”
“……”韓總探長臉烏黑烏黑的。
榮音坐在床邊,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韓總探長,“乾爹,給您添麻煩了。”
“沒事兒,讓那小子可勁折騰去吧。”
韓總探長看著不停往榮音手心哈熱氣的段寒霆,嘴角繃了下,道:“你們聊著,我先出去把那群討人厭的記者打發了。”
榮音點了點頭,“辛苦。”
待韓總探長一走,榮音笑嗔道:“行了,人都走了,太誇張了你。”
段寒霆這才直起腰來,冷哼一聲,“隻許他兒子對你獻殷勤,就不許我對你噓寒問暖?我就是告訴他們,好好照顧我夫人,不然我可饒不了他們!”
“這裡有這裡的規矩,彆讓乾爹難做。”
榮音沉聲道。
“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段寒霆握著她的手,臉上寫滿心疼,“就是委屈你了。”
“不算委屈。”
榮音輕歎口氣,“我確實給紅槐灌過藥。當時是在氣頭上失了分寸,說到底她不過是顆棋子,我沒必要對付她,還累了她一條性命。”
“這不是你的錯。”
段寒霆臉上一臉沉然,“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她若無心害你,你自然也不會回擊。這世上本就有因才有果,種什麼因,就結什麼果。”
“是啊,因果報應,沒人逃得掉的。”
榮音抱歉地看著他,“真對不住,家裡正是忙的時候,我卻又因為自己的事情給你添麻煩了。這樣一弄,婉瑜的婚禮也不知道能不能趕得上。”
段寒霆攬她入懷,輕撫著她的後背,“我們是夫妻,彆說這麼見外的話。放心吧,我會派人去調查,儘快救你出去的。”
榮音靠在段寒霆懷裡,點了點頭,心裡卻一點也不輕鬆。
她總覺得,紅槐的死恐怕沒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