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他們離婚。
“啊…”鄒院長後脖頸吃痛,失聲叫喚。
榮音方才回過神來,垂眸一瞧,脖頸都被她捏紅了,趕緊給老師揉揉,道歉,“對不起老師,勁兒使大了。”
“你是分心了。”
鄒院長一秒拆穿她,為了老命著想沒讓她繼續捏下去,“行了,心不在焉的。今天沒手術的話就早點下班吧,回去休息休息。”
榮音腦袋裡思緒繁重,公爹的話,婆婆的話,一句一句的縈繞在她腦海裡,她不由在想:是不是她做錯了?
是她太著急了。
回國以後,她看著榮家那一幫人花著阿娘留下來的錢過著大手大腳、紙醉金迷的生活,她就恨不得一把火點了榮家,毀了榮淑的婚事,將文青竹下大獄,讓榮邦安破產…她做到了。短短半年,榮家已經走向了毀滅,家破人亡。
如今就隻剩下榮邦安一個人了,而他是害死阿娘的罪魁禍首,絕對不可能放過。
所以,她該怎麼辦呢?
是乘勝追擊,還是為了段寒霆的名聲,暫時放棄?
腦袋裡像是有兩個小人在打架,阿娘待她的好,段寒霆待她的好,仿佛要把她扯成兩半,她已經不知道該偏向誰了。
麻木地走著,眼底突然出現一雙黑色的靴子,榮音眉頭一擰,腳步一頓,抬起頭來,對上了韓曉煜的眼睛。
他手抵在前方,貌似正要阻攔她,見她突然抬起頭,也是一愕,訕訕地收回手。
“你乾嘛呢?走路還能發呆?不怕撞到牆?”
隔著老遠,就見榮音神情糾結地在走廊上緩緩前行,似乎在想些什麼,以至於旁邊有人跟她打招呼她都沒理,恍恍惚惚的。
榮音在原地呆愣半天,視線才聚焦在韓曉煜的臉上,“你怎麼來了?”
“我媽,身體有些不舒服,我帶她過來看看。”
榮音一聽,立馬小步往診室跑去,推開門便見韓太太
坐在診室裡正和小護士聊著天,氣色看上去還不錯,她心裡稍微安定了些。
“乾媽,您不舒服打電話叫我一聲就行了,外麵天還冷得很,不好吹風。”
“這不是怕耽誤你工作嘛。小煜說你可忙了,能不麻煩你就彆麻煩你,可找彆人看又不放心…”
兩個人略微寒暄了幾句,榮音問:“您哪兒不舒服?”
她一邊說著,一邊搭上韓太太的脈。
韓太太苦著臉道:“我不知道最近是怎麼了,過年還好好的,過完年就蔫了,總是犯惡心,身上也沒什麼力氣,會不會得絕症了?”
“呸呸呸…”韓曉煜臉色都變了,“您彆瞎說,把我嚇死您到哪兒再生一個去?”
韓太太朝兒子抱歉一笑,吐了吐舌。
“還真能再生一個。”
榮音收回手,唇角浮起淡淡微笑。
“什麼?”韓太太和韓曉煜皆愣愣地看過來,沒懂她這句話的意思。
榮音提筆在就診單上寫寫劃劃,看著傻眼的兩個人,笑道:“是喜脈,乾媽,您應該是懷了。”
韓太太和韓曉煜同款驚愕,張大嘴巴,看著榮音半天說不出話來。
榮音低頭輕笑,真不愧是母子,表情都是一模一樣的。
她將單子遞給小護士,吩咐道:“一會兒帶太太去婦科做一下孕檢。”
剛做完檢查,韓總探長就踩著風火輪似的急匆匆地趕了過來,滿臉的焦色,“怎麼了這是?又惡心了?到底啥病啊,你可彆嚇我。”
他走過去蹲在韓太太身側,握住她的手,滿頭大汗,緊張得不得了。
韓太太看他半天,好不容易平複下來的情緒又開始往外翻湧,眼睛裡水霧朦朧的,舉起單子顫聲道:“相公,我懷了。”
韓總探長一懵,霍然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