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音最討厭打女人的男人,閻三平時都如此暴戾,在那種事情上定然也不會憐香惜玉了。
想到這裡,榮音指骨無聲地攥起,勾著手腕生生刺痛,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人都走了,春宵苦短,我們開始吧。”
閻三說著,手就往皮帶摸去,被榮音攔住了,“等等。”
“怎麼,少夫人想變卦?”閻三冷笑一聲。
榮音搖搖頭,她這會兒當然不能變卦,一旦變卦,以閻三殘暴的性情,他會將她生吞活剝,事已至此,她已經無路可走。
“我來幫你解。”她說著,手就要朝他的皮帶扣摸去,可她的手還被捆著,碰到鐵環,疼得臉色頓時一白。
她咬著唇,眼眶裡蒙了一層水霧,忍痛的模樣看得閻三心弦一顫。
這是他第一次,在她臉上看到了屬於女人的柔弱。
榮音是故意的,她經曆過的男人太少了,不太清楚男人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女人,可這一招是她的殺手鐧,對付段寒霆百試百靈,每當她做了什麼錯事,段寒霆忍不住揍她,她就做出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總能讓他消氣,以前對榮邦安和陸子易也是如此。
正忐忑之際,閻三忽然掐住她的臉蛋,對上她的眼
睛,“你想讓我給你解開銬子。”
榮音心中一沉,看著他毫不動容的眼眸,暗罵該死,這招對他居然不管用!
果然是不懂憐香惜玉的臭男人。
“這東西銬著太疼了。”
榮音乾脆實話實說,氤氳著水汽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他,“我怕你待會兒動作太大,我施展不開,無法讓你儘興。”
她麵不改色地說著,倒讓閻三眉心跳動了下,凝視她半響,還是給她解開了。
到底是個女人,在他手上翻不了天,也不怕她耍花樣。
榮音活動了一下手腕腳腕,已經被鐵環勒得紅腫麻木了,她低著頭思考著下一步棋該怎麼走,閻三卻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掌心炙熱,像一塊烙鐵燙的榮音渾身一顫,猛地抬起眼睛,她沒想到這麼冷的一個男人,掌心怎麼會這麼熱。
“燙嗎?”
榮音心口一頓,巴望著段寒霆能夠及時趕到。
“我想喝杯酒,三爺能請我喝一杯嗎?”
閻三瞧了她一眼,倒是沒有拒絕,走過去倒了滿滿一杯,端過來遞給榮音,“這兒就一個酒杯,我喝過的,不介意吧?”
榮音微微一笑,端過酒來仰頭就乾了下去,豪爽的模樣讓閻三眼底閃過一絲興味,也舉起酒瓶乾了幾口。
冰涼的液體入喉,讓榮音躁動不安的心跟著清醒了幾分,她握著酒杯,突然站起身來朝閻三撲過去,堵住了他的唇。
閻三整個人為之一晃,驀地瞪大眼睛,他嘴裡的酒還沒咽下,榮音嘴裡也含著半口酒,冰與火的交融在他的嘴裡迸裂開來。
前所未有的體驗,前所未有的觸感,閻三看著榮音閉上的雙眼,一把摁住她的後腦勺,狠狠地吻她。
正在動情之時,耳邊傳來一聲清脆的響聲,榮音敲碎了手中的玻璃杯,那豎起來的碎片發著犀利的寒光,對著閻三的後頸狠狠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