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來找茬的…榮音眯著眼瞧了一下前方的車牌,很熟悉的
號碼,更加確定對方是來找茬的了。
韓曉煜要下車,被榮音握住手腕,朝前方努了努嘴,“是文綠萍的車。”
韓曉煜定睛瞧過去,見前方車門打開,文綠萍和榮淑走了下來,兩個人打扮得光鮮又摩登,氣勢很盛,瞧著就是要來掐架的。
榮音沒打算下去,等著對方過來,連車窗都沒搖下來。
文綠萍和榮淑一左一右,分彆朝韓曉煜和榮音邁步而來,韓曉煜適時點燃一支煙,朝窗外噴了一口,“呦,我當是誰,這不是陸夫人嗎?”
韓曉煜痞痞地笑著,剛剛還是隻二哈,這會兒儼然是傳說中的北平小霸王。
文綠萍被韓曉煜一口煙噴了個正著,活生生嗆得打了個噴嚏,韓曉煜立馬躲得遠遠的,對榮音道:“聽說最近禽流感,可得小心著點。”
榮音忍不住抿唇笑,這小子嘴巴損起來也挺毒的。
文綠萍氣得臉色一綠,暗罵小兔崽子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可礙著韓總探長的勢力,文綠萍不願意和他交惡,隻朝榮音開炮。
“你,下車!”
另一邊榮淑把車窗敲的咚咚響,也在外麵吼道:“榮音,你給我下來!”
榮音沒理會榮淑,隻是微微笑著看著文綠萍道:“好久沒見啊陸夫人,怎麼一見麵就這麼大火氣,有話好好說。”
文綠萍見榮音笑眯眯的模樣就來氣,臉上一片陰霾。
“坐在車裡和長輩說話,誰教你的規矩,還有沒有點教養!”
榮音涼涼一笑,“榮家養出來的可不就是這樣麼。隻是文家一向自詡書香清流,沒想到也做的出當街攔車這種事,陸夫人端的是好教養。”
文綠萍被她一噎,氣得恨不得撕爛她的嘴,可偏偏有韓曉煜在中間擋著,她根本無法靠近榮音。
榮淑砸了半天的車窗都沒能讓榮音搖下玻璃來,手都疼了,氣衝衝地繞過車頭,站在文綠萍旁邊衝榮音叫囂,“少帥夫人如今架子真夠大的啊,父親的葬禮連麵都不露,請你都請不來,如今我和姨母站在這請你下車都不肯,你以為你是誰,王母娘娘嗎?”
榮音心道:我要是王母娘娘早就揮揮衣袖把你們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了,還會放任你們我麵前兒叫囂?
“大姐說的永遠比做的好,我竟沒聽出來你和陸夫人是在‘請
’我下車,隻覺得我這要是下去恐怕得被你們生吞活剝了。”
榮音一副怯怯的模樣,“你們也知道,我這人天生膽小,經不住嚇的。”
文綠萍和榮淑被榮音裝出來的純情小白兔模樣氣得差點吐血。
韓曉煜懶得與她們廢話,指尖勾著煙往車窗外點了點,微揚著下巴,一副“老子看你們不爽”的混不吝模樣,不耐煩道:“陸夫人,你們到底有沒有事,有事直說,沒事請把車子靠邊停,我這是巡捕房的公家車,撞了你們的車是你們倒黴,可你們要是敢攔我,那就得去巡捕房坐坐了。”
文綠萍和榮淑眼底都是一凜,饒是她們背景都不小,可無論誰都不想沾染上巡捕房,畢竟那地方進去容易,出來卻得掉一層皮。
文綠萍到底多活了二十多年,比榮淑知道分寸,她緩了下口氣,對榮音道:“小四,你下來,咱們平心靜氣地聊聊。”
榮音屁.股像是被澆水黏在座椅上似的,死活不挪窩,不下車。
她淡淡道,“陸夫人,有什麼話您就說吧,最好長話短說,我們車上還有傷患,剛才被你們那一擋崩裂了傷口,急著送醫院呢。”
雷震在後座適時發出一聲悶.哼,彰顯著本人的不悅。
榮淑沉不住氣,冷冷道:“榮音,你彆太囂張了,你害死了我母親,又放火燒死了父親,現在連三姨娘和榮玉也被你下了大獄,你到底想乾什麼,你一定要把榮家搞得家破人亡才肯罷休嗎?”
榮音抬了抬眼皮,語氣平淡,“榮家現在不是已經家破人亡了麼。”
“你…”榮淑氣結,目光滿是冷意和警惕,“你的下一個目標是誰,是我嗎?你是不是也想殺了我?”
榮音聽出她嗓音裡抑製不住的顫抖,忽而輕輕一笑。
“大姐,你是在害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