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是難得的,可貴的,甜蜜的。
但也是短暫的。
和段寒霆如膠似漆恩愛的時候,榮音從未想過有一天段寒霆會不再愛她或者愛上彆人,可她沒想到的是,這份愛不是永恒的,也會變質,會腐爛。
當榮音看到最新出爐的報紙大篇幅地報道奉軍司令段寒霆扔下.部隊在上海陪護慕容家五小姐,與她同出同入、對她悉心招呼之時,她有種想要撕毀報紙的衝動,心猛地湧上來一絲抽痛,報紙上段寒霆抱著慕容妍的照片,就好像一片陰影倏然籠罩上來,讓她眼前一黑,幾乎失明,壓的心頭有些喘不動氣。
該來的,果然還是來了。
“懷玉。”
榮音將玉米皮剝下來,扔在報紙上,讓懷玉丟出去,並吩咐,“這幾天的報紙不需要再拿給我看了。還有,我不想聽到一點點關於司令的議論。”
懷玉瞥了一眼報紙上的照片,心神一凜,暗罵自己大意,道一聲“是”,趕緊上前將報紙團成一坨帶出去。
榮音啃著玉米,硌的牙花子疼,低頭一瞧,玉米棒子上都是血。
再也吃不下去。
段舒嵐從外頭走了進來,手裡拎著一份報紙,麵帶怒容,“阿音,這是怎麼一回事?則誠他想乾什麼!”
榮音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隻涼涼地笑了下。
“大概是不想再跟我過了吧。”
段舒嵐看著榮音的笑,心中一咯噔,當即過去撥了個電話,打給報紙上刊登的醫院內線,點名要找段寒霆,很快那邊便接了過去。
“喂。”
一聽到弟弟的聲音,段舒嵐立即破口大罵,“段寒霆,你到底整什麼幺蛾子?好端端的日子不想過了是吧?”
“音音?你還好意思問榮音怎麼樣?你覺得呢!我都想替你媳婦撕了你!”
“什麼慕容妍?她是死是活關你屁事!你是她爹還是她男人?家裡家外這麼多事你都不管了,跑到上海去照顧一個女人,給你閒的!你趕緊給我回來!”
“什麼?你走不開?……這樣,我去一趟上海,我去照顧慕容妍行不行?你趕緊的,快回來,甭跟我廢話!……喂!”
被叩了電話的段舒嵐氣得火冒三丈,當即撂下電話,又重新撥號碼過去,這次卻怎麼也打不通了。
給她這個氣啊,頭頂都快冒煙了。
榮音在一旁聽了全程,身子已經僵的不行,一雙眸子漸漸暗淡下來,她扔了手中被啃的不成模樣的玉米棒子,漱了漱口,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
“大姐,彆氣了。他想做什麼由著他去吧。”
段舒嵐怒氣未消,掐著腰道:“不行,我得去一趟上海,非把他逮回來不可!太不像話了!”
是啊,太不像話了……
榮音看著段舒嵐怒氣衝衝離去的背影,看著被她甩在桌上的報紙,在心裡默默補充一句。
段寒霆在上海不回來,一下子成了甩手掌櫃,軍中的事務他也不管了,把孟六爺和張三叔他們忙得焦頭爛額,一天三個電話打過來問到底咋回事。
家裡的事榮音還能處理,軍中事務她能插手的就少了,也隻能拜托幾位元老和李峰、劉強等看緊點,免得群龍無首,軍心渙散。
但當家做主的人不在,很多事情他們都無法處理。
這天孟六爺、張三叔還有李峰、劉強等幾個股肱之臣來到段公館,兩個麵帶怒容,兩個麵帶焦色,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榮音在會客廳招待了幾位,奉上好茶,然而他們哪還有喝茶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