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悅沒等來他的回答,心下已經涼了一半,悻悻端著酒杯回了位置,自斟自飲起來。
係統給她挑的攻略對象也太難了點兒吧……這才升四級就十分艱難了,更彆想以後的慢慢升級路……人生怎麼就這麼艱難呢。
【宿主不要悲傷,你艱難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宋悅:???
【請看對麵。】
宋悅下意識睜大了那雙醉意朦朧的眼,按照係統的話,往前看去。殿門口不知何時冷冷佇了一抹白影,而有些喧鬨的大殿,不知什麼時候開始,竟已變得落針可聞。
欸?
她又眨了眨眼,終於看清了來人——玄司北冷著一張臉,站在殿門口,靜靜平視前方。他視線的儘頭,就落在她身邊的司空彥身上。
司空彥此時也放下了酒杯,依然端坐在原位,分明沒玄司北那麼氣勢迫人,卻絲毫不弱於他。
下麵的官員們麵麵相覷,暗暗猜測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皇上竟然讓一個新人坐上了相國大人的位置,這其中究竟有沒有深意?
玄司北淡淡向她行了個禮:“微臣本不該在此的……”
他表現得越是平淡,宋悅就越心驚肉跳,生怕他知道她有意把他烏紗帽摘掉:“不,沒有……”
“不過,聽說司空少主再次,不想錯過了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思前想後,還是不請自來了。”玄司北意味深長地看了司空彥一眼,幽暗黑沉的鳳眸微微一闔,“隻是,沒有微臣的位置。”
說罷,轉身就走,拂袖間,灌注了真氣的衣擺還發出了細微的破空聲,驚得宋悅酒意散了幾分。她有些懊惱的拍了拍腦袋,暗道皇帝難做,不僅要應付後宮一大堆女人的爭鬥,這寵臣與寵臣之間還不太平,偏心誰都不行。
得,把玄司北給氣跑了,她還得想辦法哄哄。彆明天給她罷工,她還指望著他能再披幾天折子呢。
群臣聽到司空彥的名字,震驚得說不出話來,連玄司北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剛才與皇上相談甚歡的那個男子,氣質和柳懷義頗有幾分相像,他們甚至有人懷疑他是皇上的新寵……他竟然就是司空家的獨子,司空彥?!!
更有人臉色憋得漲紅。他早上還和同僚說過司空彥來燕都的消息,還篤定了姬無朝不可能見到……
見了鬼,司空少主一向眼高於頂,怎麼會有事求見姬無朝?
被一語道出了身份,司空彥麵色微微一沉,隻是良好的教養沒讓他當眾發作,起了身,便向宋悅告辭,先行退去。
宋悅見沒達到目的,自然不想讓他一個人回去,屏退了下人,一路追他追到了他的宮殿外,氣喘籲籲:“司空少主,朕方才的話,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朕都是認真的!”
司空彥腳步微微一頓。
姬無朝此人的性格,和傳聞之中差彆不小。他先前帶有偏見,現在雖然微微有些改觀,對他的直爽熱切與禮節微有好感,但有一點,他討厭煽動他從政的人。
僅此一點,他便不想再見姬無朝一麵,甚至連話都不想多說。隻等糧食運來,與姬無朝完成交易,便離開皇宮,從此不再有交集。
見他認真,他也微微凝眸,沉聲道:“我沒看到陛下所說的誠心,隻知道陛下彆有用意。今後——若非生意上的必要往來,恕我難以抽出時間。從政之事,我更不會考慮,還請陛下莫要再提。”
宋悅嘴角輕輕一抽。
除了和他談生意,其他一切免談?果然不愧是司空家的少主,百忙之中根本抽不出時間和她閒聊,從根本上杜絕了她和他打感情牌、誘惑他來做官的可能。
“朕並非彆有用意,朕真的隻是欣賞你的才能,誠心誠意……”她還想說什麼,卻聽見不輕不重的一道關門聲,司空彥根本沒聽她說完,就直接把她晾在了院外,不留一絲餘地。
宋悅吹著涼風,臉色完全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