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可能嗎?
在幕後策劃這一切的人,怎麼可能是姬無朝那個整天求仙修道、無意朝政之人?若說這是是因緣巧合,讓相國和洪大將軍起了衝突,或許更令人信服。
畢竟以洪大將軍目中無人的性子……已經犯了眾怒,隻是大家礙於他的實力,敢怒不敢言罷了。
殿前,宋悅還在和都水清吏司談著話,說起水利之事。司空彥在一旁安靜聽著,時不時側目看她一眼。
“修堤壩,是為防範於未然,勢必要做得嚴密,不得偷工減料。明日將地形圖紙呈上來,讓朕看看你的計劃……”說起正事兒,宋悅就收不住嘴。
都水清吏司從未得到如此重視,忙不迭的點頭,心下愈發把此事看得慎之又慎。
知道十年之中的天氣和災患,好處就是不用把銀子花到無謂的地方,這樣她手頭上寬裕,又能讓銀子用得其所,整體來說,宋悅覺得自己賺了。
揮彆都水清吏司,她坐上步輦,腦中就傳來係統的通知:【罪惡值減20,當前罪惡值4982。】
宋悅眉頭一挑。
這堤壩還沒開始修呢,罪惡值就減了二十,那她是不是可以期待一下堤壩修成的時候……?
想想還有點小激動。
【想想你花的銀子,就能冷靜下來了。】
宋悅:……
好在收回了柳家和王家的財產,不然這一出之後若再整出什麼幺蛾子,她怕是又發不起朝中大臣的俸祿了。
作為一個窮皇帝,下麵的臣子個個兒比她有錢是什麼感受……
她坐在步輦上,玄司北和司空彥漫不經心的隨行,心思好像都已經飛到了宮外。她也沒問他們在謀劃著什麼,反正下朝的時候她單獨找都水清吏司談話,這倆人就一人一個眼神,默不作聲的走到殿外,似乎是私下裡談著什麼話。
憑借身為女人那不太靠譜的直覺,她覺得應該是說關於洪全寶的話題,就讓他們去了。
【但為什麼……以本係統的直覺,他們談的話題應該和你有關係?】
宋悅:係統是不存在直覺的,你是不是傻?
【……哦,好像也是這麼個道理。】
此時的司空彥已經恢複了原本的從容,方才他私下裡詢問了玄司北一句,問宋悅的安危。對方雖然不怎麼願意回答這個問題,但看在他的麵子上,還是回了一句無礙,他這才放下了心。
是他關心則亂……玄虛閣主的消息一向是最靈通的,宋悅出了事,他肯定會出手。
這時,李德順已經讓幾個太監把洪全寶帶到皇上眼前了。宋悅刻意坐在步輦上,下都懶得下來,一是為了凸顯氣勢,二是洪全寶她已經下定決心拔除掉,不給任何退路,也不必和他虛以委蛇。
“放開我!李德順你什麼意思,這是對待嫌犯用的……”洪全寶額上青筋直露,雙眸意欲噴火,掙紮著不讓太監們靠近,“我要見皇上!讓我單獨見皇上談!”
“朕在呢。”宋悅一手支著腦袋,漫不經心的幾個字,帶著幾分從容,“洪大將軍有什麼話,不妨直接說。”
“皇上……”洪全寶看著高高在上、漫不經心的宋悅,眸中閃過一絲輕蔑的不屑,冷哼一聲,用武功震開抓他的太監,幾步衝上前,在宋悅的步輦邊停下,也不跪,也不撒潑,直直站著,嘴角扯出一絲冷笑,沉聲質問,“所謂功高震主,今天我算是見識到了!但是姬無朝!你想除掉我,也得拿出個像樣的理由吧?彆讓大家看了笑話!”
他大鬨一番,讓還未散去的百官都噤了聲,向廣場中央看過去。
宋悅知道,洪全寶是特意借著百官都在的時機,陷她於不義。如果沒個捉拿他的像樣理由,姬無朝頭上就又會多一頂大帽子,被詬病為卸磨殺驢。
還沒等她想好對策,玄司北便冷笑了一下:“洪將軍好大的記性,昨天的事兒,今天就忘得一乾二淨?”
“目無王法,家教不嚴,助長歪斜之風,按照律條,應當罷官流放。”司空彥淡淡補充道。
洪全寶就知道他們想拿此說事,早在路上就打好了腹稿:“你們說我放任全鈺搶占民女,有何證據?目無王法就更是胡說八道,我洪全鈺所作所為,有哪一條目無王法?皇上你說呢?”
他轉向宋悅,舉止間帶著一種高傲。
姬無朝幾斤幾兩,他早就摸得透徹。肯定是剛才那個老不死的李德順挑唆了這小皇帝什麼,不然以小皇帝的性子,他說一,姬無朝就不敢說二。現在被他這麼一鬨,還不是老老實實、服服帖帖的稱是?
宋悅依然是那副漫不經心的姿態,給了李德順一個眼神:“原來你是想要證據……剛好朕這裡有些東西,不僅是那個名叫宋悅的女人的口供,還有一些你私養精兵、拉幫結派,以謀取帝王之位的證據……想不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