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知道他們在房間裡做了什麼!
她披著隱身衣悄悄站在柱子邊上,沒有出聲打擾,將原本的計劃暫且按下,悄悄伸長脖子往窗紙裡望去。
【宿主你的惡趣味……噗!那可是你名義上的老婆喂!】
宋悅:反正給我也是浪費青春,我又不介意小姐姐們尋找幸福,隻要飛羽是真的愛她,我一定成全他們。
外麵的宮女太監被遣出了庭院,宮殿裡安安靜靜。她幾乎已經附耳於門縫,都聽不清楚裡麵的動靜。無奈之下,隻好紮穿了窗戶紙,費力望向層層帳幔中央的兩道人影。
正當她以為能看到一場活春宮時,殿中正襟危坐而任由一女子對他動手動腳的飛羽,忽然掀開眼皮,下意識向門縫邊彈出一道勁風,冷聲道:“誰?”
宋悅一驚,想到隱身衣是脆弱的布甲,連忙解除裝備,迅速退開。下一秒,她所在的那扇門被唰地推開,飛羽竟然撇下那女子,向她背影抓來。
她腳步一轉,一言不發地翻身躍上房頂。他窮追不舍,就在兩人距離愈發接近時,宋悅猛地轉身,一手抵擋住他的一擊,另一手扯下蒙麵的黑巾:“飛羽,是我。”
看見她的臉,飛羽微微一愣,許久之後,才慢慢鬆懈下力道,放棄抵抗,任由她抓著自己的手臂,垂眸輕喃道:“皇上……”
戰場傳來宋悅失蹤的消息時,他原本是不信的,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仍然沒有半點音訊,他不禁開始懷疑她是不是真的出了事。然而國不可一日無君,他必須時時刻刻守在皇宮裡,不能讓人有絲毫懷疑。這麼多天過去,他差點以為她……
他微微垂下了頭,身體有些顫抖。宋悅用狐疑的目光打量了他一圈,不由腦補了一係列裡才會出現的情節。
禁欲係暗衛愛上了皇上的妃嬪,甚至不惜做皇上的替身,爭取更多見情人的機會,可惜這次剛好被她這個皇帝撞見……
“那個,你也不用太緊張,我也說過的,你要是看中了後宮哪個妃嬪,我會成全你們。”宋悅拍了拍他的肩,真心說道,“情況有些複雜,我也是剛剛找到機會,才一路跟著你過來的,沒想到打擾你們了……”
飛羽微微一愣,明白過來後,麵色從剛才的緊張轉為冷漠的平靜,迅速將手臂從她手中抽走:“沒有。”
“不要欲蓋彌彰,都是成年人,喜歡的話就要大膽開口。”她剛才分明看到了一個女人在他身邊動手動腳的!
“這……”飛羽有些不知如何開口解釋,“洪家叛軍之事一安定,就有人提出選秀……皇上鮮少臨幸後宮,傳到宮女耳中,已經是不堪入耳,屬下為了平息那些謠言,才夜宿於此,但絕沒有非分之想!”
“原來又是質疑我不行的……這事兒不急,再過段時間你去偷偷倒掉淑妃喝的避子湯,換點彆的滋補的藥,再養個幾天,那些人就得徹底閉嘴。”經他一提,宋悅才想起這件事,嘴角一彎,湊到他耳邊低聲謀劃著,“不過我確實要著手遣散後宮的事兒了,你確定沒有心儀的對象?雖然不是一時半會能做到的,但到時候她們拿了銀子回老家,就算你想見也很難見到。”
飛羽原以為宋悅對後宮之事並不了解,有些心驚她連嬪妃此等秘密都了若指掌,到了後麵,卻越聽麵色越黑:“沒有。”
“口是心非……”沒從他嘴裡套出什麼,宋悅撇撇嘴,轉頭說了正事,“換回身份,把這些天的見聞都和我彙報一遍,彆出什麼紕漏……我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儘管不知道玄司北沒發兵是打算做什麼,她也要最快采取行動,把他在燕都的部署全部拔除,不然,總覺得有把刀懸在脖子上,整天都得擔驚受怕。
飛羽應了,在她輕輕躍下房簷,迅速與他在隱蔽處交換外衣時,他忽然抬頭看了看殿頂的高度,有些疑惑:“你的武功……?”
“嗯……大概是在沙場上鍛煉出來的吧,怎麼?”總不能告訴他,自己喝了幾瓶內力藥劑吧。
“沒什麼。”作為屬下,探知太多主上的事,似乎逾矩了……作為一個訓練有素的影衛,他隻要保護好主上的安全,做好主上吩咐的每一件事就足夠了,偏偏,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他心下有了波瀾,對主上的生活……產生了好奇。
飛羽告訴自己,不可以。
……
翌日,當宋悅打著哈欠從小姐姐的床上起來,匆匆忙忙趕去禦書房時,宮中已經不少人知道了皇上夜宿後宮的事。這原本不稀奇,但作為一個被懷疑有隱疾的皇帝,這事兒立馬就傳遍了整個皇宮。
宋悅在腦中梳理著今天要做的事兒,首先得派人把玄司北安插在燕都的內應神不知鬼不覺的做掉,然後聯係一下皇叔,確定皇叔到達燕都的時間,還有司空彥那邊也得聯係聯係,他的時間快要到了,她得給他準備根治的高級丹藥。還有最近積壓的奏折——乾旱的事兒和治水的事兒,以及一堆大大小小的繁雜事務,例如不斷被百官提起的納妃之事,她都得親自過問。
卻沒想到,踏入禦書房時,有一個人已在其中了,隻是,他的武功太高,內息隱藏得太深,她毫無察覺。
那一刻,從層層奏折中,玄司北輕輕抬頭。原本一張毫無表情的精致容顏,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就像是突然被喚醒。鳳眸輕輕一眯,眼中飛快閃過什麼,又被很好地掩飾起來,甚至對她勾起了一個莫測的笑:“皇上,您終於來了。”
宋悅心下一突,本能後退兩步,差點絆在了門檻上:“相國……?”
他說的“終於”是什麼意思!這種早就布置好陷阱等著獵物跳的眼神是怎麼回事?果然她猜得沒錯,他絕沒有表麵看上去的那麼安分,一定在暗地裡謀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