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悅沉默片刻, 突然歪頭。
這是個什麼鬼理由?不就是讓飛羽把她帶走了嗎?
不過再一想, 似乎曆史上這種事也多了去了, 不管是不是出於正當原因, 國與國之間的戰爭總要找點理由, 就好比人們總喜歡把亡國怪罪給貌美女人……齊晟早就打算侵略燕國,這隻不過是他找好的一個完美借口罷了,就算沒有飛羽, 他也能挑出彆的借口。
甩鍋倒是會甩, 這事兒怪她咯?
“嗬。”猜到齊晟的打算後,宋悅冷笑一聲, “確實, 是朕多問了。此事無需多言,你究竟想要什麼,朕心裡猶如明鏡。”
早就想打燕國的主意,還矯情找什麼理由,怪罪到彆人頭上。虛偽!
“知道就好。”齊晟握刀的手更緊了一分, 目光看向玄司北,“既然如此, 若是識相的話——燕帝知道該怎麼做吧?”
那個女人……她不在城樓上。
他知道燕帝已經死了,現在的燕帝隻不過是個冒牌貨,是玄司北的傀儡,所以剛才的話實則是對玄司北說的。以他的聰明, 不難想到他此次征戰是為何, 但他卻依然沒把宋悅帶來……難道還想死扛不成?
“齊皇說笑了。”他叫她開城門她就開城門?那豈不是很沒麵子, 再說狠話誰不會放,“朕自始至終都沒打算讓你如意。”
【我怎麼總覺得你們是在跨服聊天……】
宋悅:?
就在此時,遠處,西嶺的另一個方向又傳來動靜。那兒是山脈後的一片平原,被小樹林遮蓋,直到近了,讓人聽見腳步聲,他們才知道那兒也藏了人。
齊軍竟然還藏了人?齊晟到底是多想弄死燕國!用得著這麼小題大做嗎!
宋悅神經早已繃緊,此時想到燕都竟被層層包圍,再比較了一下城內外的兵力差異,嚇得差點腿軟,卻強行讓自己看上去淡然自若。
她……她這算是第一次見到真正的戰場,連個緩衝的機會都沒有,就要麵對來自三個國家的層層圍堵……天要亡燕?
“皇上,穩重……”玄司北一直分神注意著她的表情,見此情形,差點就要跨出一步,做出些逾矩之事,隻是下一秒就被司空彥伸手攔下。
“關心則亂,相信她。”司空彥小聲道。
果然,就算麵色有些蒼白,宋悅也依然堅守在原處,有條不紊地指揮著城頭上的守衛,遠遠看去,不見絲毫異樣。
令人疑惑的是,齊晟對於西嶺後繞出的那支軍隊,似乎也帶著不解。
當那支浩浩蕩蕩的隊伍走近了,宋悅才看清了其中坐在將軍之位、騎著雪白駿馬的威武男子,而副將之位的年輕太子,也是她所熟悉的。
“趙夙和趙皇……”宋悅輕喃,再次確認了一回忠誠度,懸著的心稍稍落下。
趙夙對她的忠誠度是100%,再加上趙皇似乎是蕭後的老情人,似乎是覺得對她有所虧欠,上次微妙的撤兵已讓她有些懷疑他們是傾向於她這邊的,現在,很顯然他們和齊國並非串通,也就是說,不是一路人。
這樣,至少不是最糟糕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