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鐵上,餘默和路原的座位是D和F連座,路原幫餘默安置好行李箱後讓她坐在裡麵。
安南到靈州的高鐵要乘坐8個小時,這對旅客的腰來說是一個巨大的考驗,路原從背包裡掏出了兩個充氣式的護頸枕和腰枕,吹好了氣以後放在餘默麵前的小桌板上。
此時,餘默一臉呆滯地看著前座的後背,沒有注意到路原遞過來的東西,她滿腦子都是昨天發生的事情、說過的話,整個人像被抽了精氣一樣呆呆地靠在椅背上。
路原發現她不太對勁:“有心事啊?”
餘默仿佛大夢初醒,緩過神來:“沒事,可能有點累。”
路原從包裡掏出了筆記本電腦和數位板,一邊連接組裝一邊看向餘默:“周末沒有好好休息嗎?我看你遊戲都沒上以為你一直在休息。”
餘默側身看著他,答非所問:“你會跟彆人網戀嗎?”
路原按下電腦開機鍵:“什麼?”
餘默合上眼睛:“算了。”
路原思索片刻,回答道:“我肯定不會,不然我三年前就開始和你網戀。”
餘默:“也是。”
路原打開畫圖軟件,開始繪製沒有畫完的圖稿:“全糖芋圓跟你攤牌有老婆了?讓你這麼受傷?”
餘默:“讓你失望了,我們要見麵了,但是他大概是不想來真的,有點抗拒。”
路原的筆在數位板上沒有停下:“你怎麼知道他不是跟你有一樣的想法,是怕見了麵沒有結果才抗拒。”
餘默悠悠地說了兩個字:“直覺。”
路原沒有反駁這完全沒有說服力的直覺,順水推舟:“所以你不如現在就移情彆戀愛上我。”
餘默冷笑一聲:“聽起來是個不錯的選擇。”隨後她直起身子,“可惜我心裡有放不下的人。”餘默把路原給她的頸枕、腰枕穿戴好,靠著窗邊閉上了眼。
路原靠過來低聲說:“可是明明前一天晚上你還主動抱著我親了好多次。”
餘默快要睡著了似的,聲音細得像蚊子:“我們又不是第一次接吻了,而且我當時以為我在做夢。”
路原心裡不痛快:“你到底迷戀他什麼?”
餘默悶聲道:“不知道,反正一天沒跟他說話就會覺得很失落,這應該就是喜歡吧,比如現在。”
“你隻是養成他在你身邊的習慣了,換成彆人陪你也是一樣的。”
餘默搖頭:“不一樣,有的人就是誰也替代不了。”
路原自嘲地笑:“看來,我不是那個彆人替代不了的。”
餘默沒回答,任由自己入睡。
這一路坐得餘默的背都快成了鋼板,路原倒是敬業得像一個沒有累感神經的機器人。
在做老丁走狗這件事上,餘默的確是自愧不如。
兩人下了高鐵打車到靈蘊山腳下的酒店,公司給他們各自定了一個單人間,環境還算乾淨寬敞,總算晚上能睡個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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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餘默和路原在酒店用完早飯後相約一起去靈蘊山融媒體見尤弋。餘默化了淡妝,穿了一件度假風的挖肩連衣裙,碩大的蝴蝶結係在脖子後,顯得鬆弛可愛,路原和她走在一起有一種和老婆度蜜月的錯覺。
他們約在融媒體中心的接待室見麵,接待室的一角被布置成茶室的模樣,和會議間用了一層薄紗屏風隔開。餘默和路原到的時候,尤弋已經煮好了茶水倒在杯子裡等他們品嘗。
尤弋是一個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中年男人,他遲疑地握住餘默伸出的手:“餘老師這麼年輕,聽老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