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空氣傳播的寄生蟲是非常可怕的東西。
陳峰一人一槍,暫時讓混亂的醫院平靜下來。連那些趁亂想偷點東西的人也老實下來。
基地情報部門和治安部隊帶著口罩和防毒麵具,在醫院周圍和基地各處維持治安。
人手嚴重不足,民兵和民間戰鬥序列成員也紛紛被調集起來。正規軍們在城牆上戒嚴,防備神之屍們趁亂偷襲。
吳輝躺著病床上,咳了兩聲:“外麵怎麼這麼吵?”
“一群沒有床位的民眾喊著要住院……但我們不是不給他們住,是真的沒那麼多隔離病房。”負責照顧他的護士小姐歎氣。
平心而論,新臨海基地對平民已經很好了。他們是舊時代政府的延續,平時享受著人民的供奉,危難時刻自然要站出來庇護民眾。可硬條件不到位,又怎麼能怪他們呢?
雪還在下,夜漸漸深。
黑市酒館中,好久不見的秦宇和老朋友們相聚。但卻並不喝酒,隻是拿著杯果汁在角落陰沉著臉。
他從潘美玲手上回來後落下一身病,畢竟末世,有條件用套的人很少。現在剛吃完藥,當然不能喝酒。
更痛苦的是,在社交圈中消失幾個月的他,回來之後感覺完全無法融入圈子了。
而且,秦宇總覺得周圍的人看自己想是在看一個笑話。
他就是一個笑話,一個被送去老鴇手下賣了半年屁股的笑話!這件事已經傳開,以後誰又願意和他這種一點麵子都沒有的人做朋友?
說實話,李樂這一手比直接殺了秦宇還難受。而且潘美玲還特彆陰損地藏了他幾個月。讓現在的秦宇整個人都有點扭曲。
眼前的燈紅酒綠,仿佛與他無關。
“秦少,大家好不容易溜出來喝個酒,你彆那麼掃興嘛。”一個熟人看見秦宇的樣子,舉杯對他說道。
“就是就是。”紈絝二代們紛紛附和。
“本來老爸都不讓我出門,我還是偷偷溜出來的。”
“這邊又是打仗又是寄生蟲瘟疫,咱們早點去第二分基地比較好,那邊雖然無聊,但沒這麼危險。”
“我在第二基地還有承包一個產業。”
“你還會搞產業?不敗家叔叔都得謝天謝地了。”
“當然不是我搞,反正找人把工程弄到手,然後下放就可以了嘛。嘿嘿,你爹是當兵的,享受不到這待遇。”
“切,誰稀罕,我爹來錢的辦法多了……報一批訓練損耗,賣點子彈不比什麼都來錢快。實在不行還可以開除幾個兵吃空錢,或者從撫恤上麵搞點。”
“說的也是。”
“來,彆說了,喝酒喝酒。”
黑市外,雪花飄飄,一片哀鳴。
黑市內,燈紅酒綠,杯盞交錯。
仿佛兩個不同的世界,又仿佛舊文明留下的腐臭遺體在這個狹小的防空洞裡重獲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