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正版獨發39(1 / 2)

狄飛驚來大漠另有目的, 似乎易容成楚留香隻是順便幫了個忙。

馬甲被揭的當天晚上,他人便不見了。楚留香自然也隻能去了偽裝。

三劍客少了一個,淩秀自覺無趣。本想著就這麼劃劃水混過去,可有人卻不給她機會。

營地最大的帳中, 透過那紅色的輕紗帷幔, 隱隱約約地能看見床上臥著一名身姿妙曼的女子。

這便是龜茲國的王妃。據說身體病弱, 正在靜養。

“愛妃,愛妃!!!”龜茲國王跑到床邊,帶著一股莫名的急迫。

“大王,小聲些,你吵到妾身了。”女子的聲音輕柔嬌媚,還帶著幾分虛弱。那虛弱之意聽著是仿佛一碰就碎掉的嬌柔,讓人忍不住憐惜。

可龜茲國王卻無半點疼惜之色,他麵色急切極了,似乎比沙漠中快要渴死的行人見到了綠洲反應還要激烈。眼神炙熱而瘋狂,他伸出手似乎想伸進帷幔中,卻好似顧忌著什麼, 眼中閃過一絲畏懼。

最後, 龜茲國王趴跪在床邊, 身子顫抖著似乎像是在極力能耐著什麼。

“ 愛妃,給我!給我……”

他托著雙手,卑微得宛如街邊的乞丐,一雙眼中滿是狂熱的渴求。

床上的人伸出一隻玉手,丟了個小瓷瓶過來。龜茲國王驚喜地接住, 急不可耐地打開它,放到鼻子下方狠狠地吸了一口。但這還不夠,他張著大嘴, 接住裡麵倒出的白色粉末。

連吸帶吃,整整半瓶多下去。龜茲國王像是整個心身都被安撫了一樣,渾身放鬆放軟,麵色舒爽地躺在地上。雙眼迷離,如癡如醉。

琵琶公主進來時見到的便是她曾尊敬崇拜的,貴為一國國王的父親,像狗一般的討食。現在,又爛泥似的癱在那裡,飄飄欲’仙,如陷夢中。這可真是……卑微又惡心。

“……王妃。”她壓下所有思緒,恭敬行禮。

“是琵琶來了啊。”床榻上的美人翻了個身,以手托腮。玉體橫陳,慵懶嫵媚,宛如一條蠱惑人心的美人蛇。

琵琶公主不敢抬頭,低聲彙報她晚上所見到的一切。

“你說,中原一點紅刺殺楚留香,卻被人擋下了?”

“是。”琵琶公主應聲:“ 他隨意一劍,便在沙地劈出了三尺餘深。”

“欻!”帷幔掀開,飛出一掌。琵琶公主中了那股掌風吐血倒地。

“呃!”

“楚留香身邊出現這般的用劍高手,為何不第一時間向我秉明!”女子的聲音不複嬌柔,尖銳著質問,凶狠陰鷙。

琵琶公主忍著傷痛爬起來,連道:“……那人是個年輕男子,並不是您吩咐注意的紅衣少女。”

——男的?

絕色女子美目一轉,“用得可是金劍?”

見琵琶公主搖頭,她卻未放下提防。

“ 你去與這人多加接觸。大婚之前,務必探明他的底細。”

“……是。”琵琶公主低頭領命,心中悲哀無比。

國都已失,她的父王卻被麵前的女人牢牢地握在掌心,溫順得像隻家犬。而她自己,也成了一枚可有可無,任人宰割的小小棋子。

琵琶公主的神色女子儘收眼底,發出一聲柔媚的輕笑。

“ 我最喜歡聽話的孩子了。”

“ 三日後便是大婚,你可彆讓我失望。”

“……阿嚏!”

才剛返回的公主殿下毫無征兆地打了個噴嚏。正逢一股冷風吹過,刮得她後背一涼。

秀兒: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翌日,狄飛驚的話和她的預感一一應驗。

接連三天,她走到哪,那琵琶公主跟到哪兒。

“獨孤浪!”

被纏得不行的公主殿下披上大外甥的馬甲,開始套娃:“ 我是葉孤鴻。”

秀兒:“彆愛我,沒結果。”

琵琶公主:“???”

“……就是這樣了。”琵琶公主咬著牙朝王妃複述自己三天以來的碰壁史。好在,她最後終於從那可惡的少年嘴裡翹出來個名字。

“葉孤鴻?”王妃沉吟片刻,“南海葉家?”

她雖久居大漠,但對中原也算了如指掌。葉孤鴻既是葉家之後,又是武當木道人的親傳弟子。他自然是用劍,可以擊退中原一點紅倒也不稀奇。

但奇怪地是,為何葉孤鴻會出現在大漠?

難道——白雲城也對這極樂之星感興趣?

亦或者,是木道人那老貨的手筆?

兩廂對比,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好啊!都把手伸到大漠來了,真當我石觀音是死的不成!”

披著龜茲國馬甲的石觀音自爆了身份,眼中一片陰鷙。

同為反派,誰不知道誰啊!木道人那老王八不縮在中原披著馬甲裝神弄鬼,派徒弟跑來這裡橫叉一腳是什麼意思?

——示威不成?

她是被那小丫頭一劍抽進了大牢,但這並不代表是個用劍的就能在自己頭上撒野!

如今天下,除了那小丫頭外,又除了水母陰姬、除了玉羅刹,還除了……反正除了那些她打不過的變態,她還沒怕過誰!

葉孤鴻是吧?

管他是因為什麼事兒來的。既然來了,那就彆想走了!

石觀音怒意騰騰,單方麵宣布跟木道人那老王八結下梁子。掀了桌子,準備大殺四方。

“洞房之事不必準備了。今晚拜堂之刻,便動手!”說完,她掃了一眼縮在一旁的琵琶公主,語氣微涼:“ 你最好保證說得都是真的,不然…… ”

琵琶公主身子一顫,她知道這個可怕的女人指的是什麼。於是把頭埋得更低了。

“琵琶不敢有半句假話!”她惶恐道。

“極,極樂之星乃是龜茲國重寶,開啟它箱子的鑰匙一半在父王手中,一半由上一任國王秘密交於一位大臣。隻有在繼承人大婚當日,手握另一半鑰匙的大臣才會與國王一同打開箱子,交於儲君手中。”

這話,石觀音自然聽了不下一遍。龜茲國王已經被她用藥控製住,說得也是這般。那一半鑰匙也早就在她手上。

想到那裝有極樂之星,水火不侵,堅硬無比的箱子,石觀音冷哼一聲:“ 最好是這樣。”

極樂之星,她與玉羅刹都像得到。當日在龜茲國王都她被那玉羅刹打了一掌,以王妃身份,調養至今才恢複如初。楚留香是她引來混淆視線的,也算作後手。

今日如果極樂之星現世,玉羅刹必然也會出手搶奪。若她敗了,便讓楚留香去給她盜來。

思來想去,石觀音心下有種無能狂怒的情緒。

她一向喜歡玩兒陰的,借刀殺人後,再出場滅口。可這次的對手是玉羅刹。到了他們這個境界,陰謀陽謀已經不太好用了。拚得就是一個武功高低。若不是那玉羅刹實力莫測,遠超她的預估,她也不至於在這等喪家之犬身邊委身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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