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還遭受了被人抓在手裡當棒槌,打“地鼠”一樣禦敵的待遇。
木道人隱忍歸隱忍,但誰說擅長隱忍的人不能小心眼了?他能忍,無非是覺得眼前乾不過,隻能苟著罷了。
越是自命不凡的人,如此這般越是容易受刺激。心境大跌,走火入魔根本太過容易。
一位劍鋒犀利,正值年盛的快劍客,一個境界跌落,劍意有瑕的老苟。早在江南,淩秀就斷了這場勝負。
木道人?老刀把子?
不過是阿飛問道的踏腳石罷了。
這木道人也是老練,見阿飛勢如破竹,無法避其鋒芒。便使上了輕功,企圖打消耗。內力多以年份修為相論,阿飛年紀輕輕自然是耗不過他這隻老苟。
淩秀打了個哈欠,似乎是無聊了。看了眼葉孤鴻。後者知曉她要問什麼:“我端茶過來那會兒,前麵已經熱鬨起來。”
“估計是,你的人引導武當弟子發現了掌門。”
武當掌門早已身患絕症,本就沒有幾天可活。卻被木道人又用了毒,囚禁起來。掌門住所床上躺著的那個,隻是個裝病的傀儡罷了。
堂堂武當掌門,竟然落得這個下場。真真是師門不幸。
淩秀嘖嘖搖頭,心頭看戲成分居多。
時機已到,沒必要耗著了。
她站起身,揚聲道:“天色不早了,阿飛,速戰速決。”
淩秀這一番話,用了內力,自然不可避免地闖入激戰的兩人耳中。兩者齊齊身影一頓,停下攻勢,各自回落地麵。距離不遠不近。
木道人眉頭一皺,深思這話外之意,心中預感不詳。
隻見他麵前的少年整個人氣息一變,好似一把剛鑄成的寶劍經過打磨後,更加地鋒利耀眼。
在木道人眼中,阿飛先是收了劍。再出劍時,他的動作變得慢了,極為緩慢。可他身上的劍意,卻氣勢洶洶。那陌生又帶了幾分熟悉的感覺,讓木道人恍惚身置那日雁門關外突晴的雪日!
“她總說自己從未見過我一招半式,我卻不這麼認為。”阿飛說。
“這一劍,是我從她那裡悟到的。”
“若你全力抵禦,可活。”
木道人勃然大怒,殺心騰起:“小子!口氣不小!”
對上木道人滿心殺意的出招,是一道醒目的寒芒。
那道劍光真的讓他想起雁門關外那衝天而起,一瞬雪停的金色劍光。
隻是,眼前的這道冰寒如雪,白到紮眼。
“仙人指路!!!”
從無人知曉,一名紅衣少女曾帶著她半路撿來的少年大半夜爬過山。
黎明時分,江南彆院的後山上。
“看好,我隻使一次。”
少女隨意一劍,便揮出衝天的金色劍光。
天幕乍分,銀河倏卷。
天際剛剛冒出頭來的紅日都仿佛暗淡了。
晨光大亮,滿目的白金色,分不清是劍光還是日光。
“呦,景兒不錯。”
背著滿天晨輝的少女笑笑,漫不經心地取了個名字:“就叫破曉吧,應景兒。”
而在少年眼裡,那隨意而揮,隨意而起的劍招。卻一劍拓寬了他一往無前的劍道。
“仙人指路?”
不遠處,紅衣少女秀眉微揚,笑意蔓延的眸子裡盛滿讚賞。
“名字不錯。”
——劍也不錯。
他聽他的“仙人”這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