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延在她的注視下,莫名的倉皇無措:“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景蘊知冷下聲:“景延,我最反感彆人打著為我好的名義什麼都瞞著我,這是你最後一次坦白的機會,你還是還打算瞞我,我以後……”
可就得把你當二舅媽那樣,天天刷你後悔值了!
景延不知道她沒說出口的話語是什麼,但他看著妹妹越發疏離的目光,也真的不想再瞞著她了。
真的演得好辛苦。
坦白吧。
反正他已經安排好了。
要是他真的失控,真的做了什麼事傷害妹妹,會有人來殺了他。
他的眉睫微微翕動,滿是愧疚:“我十年前就發現,家人隻要對你好,就會精神錯亂,我不想連我也不在這個家,你才八歲,你一個人怎麼辦……當時的我隻能想到故意無視你的方法,就可以留在你身邊好好保護你……可我根本就沒有照顧好你,你的眼睛……還有你的心臟……”
景蘊知凝視著他:“我的眼睛被二舅媽打傷後,她娘家破產的事,是你做的嗎?”
景延沒有否認:“我做那些也沒有任何用,彌補不了對你的傷害。”
“貼貼是你送給我的嗎?”
“嗯……”
“你給景兮兮捐教學樓,其實不是因為對她好,是為了把她送走,對不對?”
“我也不是光為了給她捐,其實有一定商業因素……不過我確實很想把她送走,我想看看距離遠,我們一家是不是就可以擺脫控製了。”
景蘊知把想知道的都問清楚了。
她低下頭,看向他的手。
從剛才下車起,他就緊張地攥緊雙手,手背上凸起的青筋分明可見。
景蘊知輕輕探出手,像小時候一樣握住他。
她抬起頭,望著他的雙眼,認真地說:“哥,以後,我們倆一起守護我們的家,一起救家人,我們一起把這個家,變回原本應有的幸福模樣。”
景延緊張:“我一個人承擔就可以了,畢竟你的病……”
“我沒事的,因為我有……”
景蘊知正想坦白係統的事,忽然像啞了一樣,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主人,你不可以告訴任何人我的存在,我不是你們這個親情文世界觀下的東西。】
那就不提係統。
景蘊知改口道:“其實我的病情已經好轉了,我通過運動鍛煉,身體素質已經很強了。我的眼睛也已經找老中醫治好了,我現在戴的這副眼鏡是沒有度數的,為的就是讓景兮兮不懷疑。”
景蘊知拿下眼鏡,遞給他:“你看,平光的。”
景延接過來,仔細一看,還真是。
景蘊知道:“所以,我們現在的思路是一致的,就是趕緊把景兮兮送走……”
景延垂眸看她,沉聲道:“我打算回去直接殺了她。殺完我去自首。”
“不行,你瘋了!如果你坐牢了,爸媽和大哥二哥還是沒辦法恢複正常,家裡那三個舅舅肯定又會跟我搶家業,我還要讀書考大學,你走了,我一個人怎麼辦?”
景延要不是今晚看見妹妹吐血吐成那樣,也不會選擇走這種極端。
“可是她又臨時改主意,不願意出國……”景延話說到一半,猛地抬起頭朝黑暗中望向,“誰?出來。”
沒幾秒,藍應玦從黑暗中走來。
一手拎著果籃,一手抱著一捧百合,走到景蘊知身邊,遞給她。
他言辭平緩誠懇:“聽說你生病了,我是特意來探望你的。”
“……”景蘊知一臉震驚地接過花和果籃。
景延目光微冷,帶著考量:“淩晨兩點,你特意來醫院探望生病的女同學?你安的什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