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中另外幾人聽了後,大驚失色。
燭光搖曳下,祝朝奉臉色鐵青,瞪著兒子祝彪,聲音發顫:“為了這點小事,你就勾結狼頭山強人襲擊韓家村店,又派祝家隊伍加入其中。”
“是那村店坑騙我等在先……”祝彪兀自爭辯著。可怕還沒說完,祝朝奉拍案而起,厲聲喝斥:“孽子,你這個孽子,到了如今局麵還不知悔改。你在外麵惹是生非,給祝家招來滅頂之災。你卻還在這裡怪罪他人?真是混帳,狂妄無知……”
祝朝奉越說聲音越大,越說越氣憤,驟然起身,竄上前來。狠狠踹了祝彪一腳,又快又準。祝彪被踹了個正著,踉蹌著後退,差點跌倒。
“老太公。”欒廷玉驚呼,起身。
“爹爹,息怒。”祝龍上前製止,祝虎攙扶兄弟。
祝朝奉怒不可遏,指著三兒子祝彪,罵聲不斷:“孽子,孽子啊!我祝朝奉怎麼生了如此愚蠢的兒子?明明知道對方有來曆,你又不知根底。因屁大的事嘔氣,就勾結強人夜襲報複,反被人抓了把柄,惹來禍事,落得個如今這個下場。全是因為你,連累祝家莊,死了多少人?”
祝老爺子歇斯底裡,又吼又跳,是真的發怒了。彆說當事人祝彪被罵得低著頭,不敢還嘴。連他兩位兄長祝龍,祝虎也不敢上來勸說老父親。兄弟仨習慣性地把目光投向教師爺欒廷玉。
欒教師心裡歎氣,不得不過來打圓場,擦屁股:“老太公,消消火,事情已經發生,再生氣已是無用。當務之急是計較如何處理好此事。不然事情遲遲無法解決,對方襲擊騷擾將會不斷。”
“哼,還不是這孽子惹出來的禍事?”祝朝奉又怒斥祝彪,卻被轉移了注意力,怒火減輕不少。
“這韓家村店知道我祝家卻不放在眼裡,動輒拿出數十上百份名貴生藥,麾下又有不少高手。近來襲擊祝家的隊伍不止一支,行動迅速,不拖遝,裝備精良像官兵,多半是訓練有素的騎兵。又敢在水泊邊開店,這來頭豈能簡單?也隻有我這孽子才會去招惹,反惹來無窮麻煩。”
祝朝奉說著說著,捶胸頓足,滿臉恨鐵不成鋼:“教師,你也親眼所見。此次去官府告知情況。那喬知縣多是以敷衍為主,而且說話聲音也響亮。明顯是知道祝家惹到了誰,不想趟這趟渾水。這個老狐狸素來謹慎,這回卻是偏袒。”
“看來,我祝家這回麻煩不小啊!”祝朝奉長歎。
“哎,不錯,能夠調動如此多高手相助,絕非普通勢力。”欒廷玉點頭附和稱是,隨即試探地問道:“老太公,在陽穀縣對方透露重要信息。問題可解決,那我等是繼續鬥下去還是主動……”
為了顧及大夥顏麵不難堪,“賠禮求和”幾個字欒廷玉沒說出來。可即便這樣,祝家三位公子不樂意。大公子祝龍上前一步,惡狠狠地提議。
“爹爹,對方都向我們祝家莊開戰,我等豈能退縮?祝家莊一兩萬人家,青壯聚集八九千上萬。連夜打造軍械,訓練人馬,何須怕他分毫。大不了,直接上萬人撲向村店,捉住那鳥店主。”嗯
二公子祝虎接上大哥的話,更是來了個合縱連橫:“就是,我祝家被人嚇退,豈不是被天下人恥笑?再說了,我祝家可以聯合李,扈兩莊一同抗敵。強龍不壓地頭蛇,量他奈何我等不得。”
“就是……”祝彪聽到兩位兄長立場鮮明,與自己同進退。也跳將出來準備發表言論,大放厥詞說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再來一場韓銳夜襲等話。
可還沒有機會說出口,就被祝老爺子暴跳如雷地打斷:“蠢貨,全是蠢貨。我祝朝奉怎麼生出你們這種蠢貨來?祝家莊已成為眾矢之的,一舉一動也被人關注著。今天聚攏青壯,打造軍器,明天世人皆知,就被扣上謀反的帽子。你們三個如此蠢笨,祝家交給你們還長久得了嗎?”
“哎,老夫愧對祖宗,教子無方,教子無方啊!”祝朝奉又是捶胸頓足,仿佛蒼老了十多歲。連欒廷玉這個性格寬厚之人也在心中暗暗歎氣。
祝老頭痛心疾首,那心酸的歎息,那失望的眼神,祝龍,祝虎,祝彪三兄弟心頭發怵,不敢吭聲。
接下來,祝家幾個重要人物聚在一起,商議如何平息此事。打不過,那就隻能服軟,化解仇怨,以確保祝家今後不被惦記,恢複往常那般過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