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回 初見豹子頭(1 / 2)

林衝醉眼迷離間,酒樓獨坐憶當年。

筆走龍蛇書壯誌,豪情滿懷似瘋癲。

英雄豪傑心相印,貴人降臨來相牽。

攜手並進風雲會,手刃仇敵雪恥前!

……

話說百花玉露,酒水雖好,但價格太貴。百花釀是伴隨韓家樓成名的好酒,檔次不低,價格又不貴。是酒樓賣得最好的酒水,頗受人們喜愛。

豹子頭林衝也是好酒之人,首次喝到,喜愛至極。

最初,他還記得酒保的話,慢慢品嘗好酒的滋味。可沒多久就豪放起來,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哈哈哈,痛快,好酒,當真是好酒。”

小閣子裡,林衝笑聲不斷,一口氣吃了四五碗,覺得酒水入口,甘甜醇香好喝。讓林教頭欲罷不能,酣暢淋漓,探頭吆喝著又讓酒保切來兩斤牛肉,一壇好酒,一個人吃吃喝喝,好不快活。

隻是百花釀好喝,可後勁足,不知不覺容易喝醉。林衝就是這樣,兩刻鐘的功夫不到,一個酒壇空空如也,點滴不剩,另一個酒壇也沒了大半。

“哈哈哈,好酒!”林衝直覺唇齒留香,讚不絕口。可此刻看著他臉色漲紅,眼神迷離,顯然有了六七分醉意。卻仍是一口酒,一口肉,品頭論足。一會兒說酒好,一會又說牛肉軟而有嚼勁……

話多嘮叨,林教頭已然喝多而不自知。

有那麼一句話叫做,借酒消愁愁愁更愁。林衝喝著酒吃著肉,仿佛樂此不疲,忽地冷風吹來。令他打了個寒顫,醉意斂取些許,看著空蕩蕩的閣子裡,又想到自己孤零零一個人,苦中作樂。

他輕輕哀歎,放下酒碗,枯坐在椅子上,悶上心來。驀然間想起“以前在京師做教頭,清閒自在。禁軍中每日六街三市遊玩吃酒,與師兄魯智深上街遊玩,把酒言歡,家有賢妻,快哉美哉。

誰想今日被高俅這狗賊坑陷了這一回,好生淒苦,幾乎再無機會翻身。文了麵頰,發配滄州,逃亡在外,直斷送來這投梁山當賊。閃得我有家難奔,有國難投,報仇而不得,受此寂寞”。

“狗賊,高俅狗賊呀!”因感傷懷抱,林衝咬牙切齒。胸中鬱悶不得發泄,一口飲儘碗中殘酒。又問酒保借筆硯來,乘著這酒勁上頭,一時興起,研墨提筆,向那白粉壁上寫下八句五言詩。

“仗義是林衝,為人最樸忠。

江湖馳聞望,慷慨聚英雄。

身世悲浮梗,功名類轉蓬。

他年若得誌,威鎮泰山東!”

林衝題罷詩,撇下筆,再取酒來,抱起酒壇狂飲。任憑溢出的酒水濕了衣襟也不在乎,一口氣把壇中酒水喝光,哈哈大笑,踉蹌著出門而去。明顯是喝多了也不怕,就那麼問夥計奔茅房。

畢竟喝了兩壇酒水,膀胱受不住啊!

當林教頭方便過後,神清氣爽的回來。店外寒風吹著他清醒幾分,本想坐下來吃喝,可又看了一眼牆上寫的詩,整個人渾身一震,呆愣當場。

“這這這……”林衝嘴皮子亂顫,眼睛瞪大如見了鬼般,滿臉難以置信。不由自主的靠近白粉牆。

要問林衝為何反應這麼劇烈?

那是因為在他寫的那首詩邊上,不知誰寫了一首詩。

“家有嬌妻匹夫死,世無好友百身戕。

男兒臉刻黃金印,一笑心輕白虎堂。

高太尉頭耿魂夢,酒葫蘆頸係花槍。

天寒歲暮歸何處,湧血成詩噴土牆。”

林衝眼眶濕潤,渾身顫抖著,一字一頓地呢喃著。這首詩寫的就是自己經曆,也是心中所想。恨不得立馬殺上東京城宰了高俅,卻無能為力。

“天寒歲暮歸何處,湧血成詩噴土牆,哈哈哈哈哈……”林衝好似瘋癲了般大笑,卻是淚如雨下。想到家中娘子,掩麵而泣,嗚嗚聲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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