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銳感覺到被眾人注視著,察覺到環境有些不合時宜。趕忙收斂笑容,尷尬地衝眾人笑了笑。其他人還好,扈三兩臉色不太好看,冷哼一聲,陰陽怪氣:“東家這都不忘自己的未婚妻?”
“三娘,其實我是想把妮兒培養起來,能獨擋一麵。”韓銳吞吞吐吐半晌,找了個蹩腳的理由。扈三娘聽到韓銳當麵誇讚其他女人,心裡著實不舒服。斜眼看他,臉上寫著我信你才有鬼嘞。
韓銳也不好再多說,越解釋越黑,正在他尷尬的時候,前麵帶路的張三眼珠子一轉,突然叫嚷:“東家,快到了,拐過這道彎,就能看到酒樓。”
“好,再快點,早點安頓下來,也能早些歇息。”韓銳看到漢子臉上的神色變化,心裡頗為讚許。能力差點無所謂,這種見風使舵才是好手下。怪不得古往今來領導都喜歡會來事的人。關鍵時刻能夠給自己排憂解難,用的非常舒心。
“張三,這酒樓為何要賣?”韓銳也抓住機會叉開話題。張三,李四等潑皮立刻把事情原委說來。
這家酒樓叫做李記酒樓,在東京城也有幾十年的光景。酒樓東家又是酒樓掌櫃,為人本分老實,頗講誠信。酒樓價格公道,酒菜味道也正宗。在這幾條街多有回頭客光顧,生意也算紅火。
隻是這李掌櫃生了個不爭氣的兒子,正經事不乾,整天吃喝嫖賭,花錢大手大腳。在賭場欠了一屁股債,這不,債主們找上門來,要求還債。不還債就把李掌櫃兒子抓起來扭送官府處置。
李掌櫃當然不想自己兒子被抓,隻能給兒子還債。可惜這些年兒子不爭氣敗家,賺得錢輸了七七八八。不得已,隻能把維持生計的酒樓賣了。隻是由於價格偏高,半個月來,一直無人接手。
“韓公子,這邊區域人又窮,酒樓價格有些貴呀!”張三李四等潑皮說完後,好心地來提醒韓銳。
“錢不是問題,能幫一幫,那就幫一幫。”韓銳對金銀倒不是很看重,覺得這李掌櫃也真夠倒黴的。無論在哪都有這種老子英雄兒子狗熊的事。
重要的是經過這一打岔,氣氛不再尷尬。扈三娘臉色也好看了不少,隻是仍然斜眼看著韓銳,眼神有點小幽怨。那樣子像是在看一個負心漢。
“哎,人長得帥就是沒辦法,總是有情債纏身。”韓銳想起與三娘初識,又恬不知恥地唏噓著。
不一會兒,隊伍走過這條街,拐了個彎。就看到前麵路口左邊街上有一棟兩層閣樓。看著有些年頭,掛著酒旗,人來人往,也做著生意。店前門口樹立起了一塊木牌子,上麵張貼告示。
上麵寫著轉賣原因,三千貫錢賣這棟酒樓等。北宋末年,東京城的房價很貴。在內城繁華地段,曆史上如蘇轍買一棟宅子花費9400貫錢。而外城價格要低很多,普通住宅三百貫左右。
在普通地段的酒樓,值錢千貫頂天。
而李記酒樓售價3000貫,張三李四也說了因這價格有些貴,李掌櫃缺這筆錢給兒子還賭債,又不肯讓步,故而有人問津,卻至今未賣出去。
韓銳來京城帶來的全部少,有意買下當作落腳點。在熟人張三,李四的引薦下,見到這李掌櫃,是個五十多歲,身體略微發福,兩鬢斑白的老者。聽說有人來買酒樓,急匆匆趕忙來招待……
一方要賣,一方願買,結果很順利。
酒樓售價3000貫,韓銳給了1800兩雪花白銀。論價值要超過3000貫銅錢,令李掌櫃感激。在憑據上雙方簽字畫押,又到官府進行登記報備。
這棟酒樓就算是換了主人。
韓銳沒有親自前去,而是讓一個護衛陪李掌櫃同行。而且也認命好了掌櫃,是養鴿師傅劉魁大弟子楊華。武力接近60,謀略67,為人老練,做事沉穩,比較合適,正好在這裡養鴿子。
後院還是比較寬敞的,除了幾排耳房,水井,柴房,馬廄,甚至酒作坊,酒窖等設施一應俱全。在東京城有這麼個寬敞的落腳點,實屬不易。那李掌櫃要不是急用錢,估計真不會賣酒樓。
李記酒樓依舊照常營業,夥計,廚子儘皆留用。韓銳交代掌櫃楊華儘快熟悉接手,跟酒樓的夥計,夥房廚子等搞好關係並登記,更換招牌。便率領隊伍來到後院安頓下來,各自挑選房間……
張三,李四各自分頭協助楊華,在後院忙前忙後。
至此,韓銳就在買下的酒樓裡住下,規劃下一步行動。而張三和李四商議過後,各自率隊執行。而且直接聽命於韓銳,投入大量人力物力。
接下來的幾天,地頭蛇的用處發揮出來。青草蛇李四帶著七八個傷勢較輕的手下遊走在京城。主要負責打探要賣的酒樓,聯絡底層的工匠。
韓銳投入資金,並派出焦廷,阮小七率領護衛隨隊行動。協助李四大力收編那些不算壞的地痞無賴,幫忙協助辦事,擁有一技之長會受到重用。
有了錢糧投入,又有高手隨隊坐鎮。
這支地頭蛇開始膨脹,從最初幾人迅速增至十多人,幾十人。青草蛇李四爺的名聲開始在東京城暗處嶄露頭角,越來越多的地痞流氓蜂擁來投,一些吃飽全家不餓的光棍也是聞風而動……
因為隊伍如滾雪球般擴大,有足夠的人手聯絡工匠。那些活在東京城底層,平時又遭受歧視對待的工匠被聯絡到,為了優厚的待遇接受招募。就連那些在朝廷甲仗庫的工匠也被流氓們滲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