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衙內色心揚,張府人去樓空茫。
暴跳如雷人瘋癲,不顧一切狗跳牆。
年關人聚排隊長,未出城墎急如狂。
飛騎傳達戒嚴令,人群騷亂無處藏。
……
然而,今天卻有些不同!
高衙內各種肉麻兮兮,不堪入耳的話層出不窮。他自己都有些聽不下去,而且說得口乾舌燥。卻始終不見屋子裡有張教頭的狂吼喝斥聲響起。
那高衙內覺得不對勁,止住言語騷擾。疑惑地撓了撓頭,轉身看向身邊眾多人,犯賤地問:“哎,真是奇了怪了,為何我嶽父沒有驅趕本公子?”
十來個爪牙對視一眼,不少人紛紛上前說好話:“那說明咱衙內玉樹臨風,儀表堂堂。又是太尉愛子,誰敢不從你哇?我看就是老頭認命了。”
“沒錯,公子這般堅持我等都感動,說不定老家夥真的被公子您這份真心實意感動,同意婚事。”
“就是,隻要是個人誰不知道衙內?跟著您吃香的喝辣的,從此衣食無憂,在京城那橫著走啊!”
一時之間,馬屁聲如潮,恭維誇讚言語連綿不絕。高衙內被吹捧的如上雲端,不知東西南北。
這位身邊除了打手外多數是幫閒。
要問什麼是幫閒?就是那種不務正業,專門過來傍大款並投其所好的群體,哄著你開心花錢,傍吃傍喝,也從中獲得好處,這種人叫做幫閒。
類似後世社會中飯托酒托各種托兒。
可想而知,他身邊這群人最會溜須拍馬。
高衙內放個屁,哪怕臭不可聞,還有一股刺鼻的韭菜味。這些幫閒敢昧著良心,一個個爭搶著說話。故而高衙內犯賤問話,引來眾人拍馬屁。
當然無論在哪,有好人就有壞人。
有拍馬屁這種人,自然也有根據實際情況考慮的家夥。正在高衙內愉悅下,不同的聲音響起:“公…公子,有沒有可能是張教頭他不在家中?”
“沒錯,張教頭不在,林娘子害怕,不敢應聲。”又有不同意見的人附和,是高俅府上護衛。對周圍隻是在溜須拍馬的幫閒流氓頗為不屑。
高衙內從被恭維中回過神來,不爽地看了一眼說不同話的人。卻沒多說,摩挲著下巴陷入沉思。想著想著突然又覺得不對勁,好像缺了點啥。
“為何不見楊槐,孫琦等人來彙報張家情況?”高衙內一拍腦袋,四下張望,再次問身邊眾人。眾人幡然警覺,意識到不對,沒人敢拍馬屁。
“公子,或許是這些人違抗命令,偷懶。”
“搞不好是年關將近,這些家夥跑到城裡溜達。”來自高府的護衛紛紛開口,一副要嚴懲的架勢。
“該死,花本公子的錢,敢偷懶?”高衙內多少清楚手下是什麼貨色,不懷疑護衛的話,勃然大怒。一邊罵罵咧咧說要嚴懲,一邊帶人去找。
首先是在張家正門這條街道來回詢問,問到那家茶攤時,老頭之前被打過招呼,連忙搖頭說不知。高衙內又帶著人四處尋找,整條街問了個遍沒有。接著又去了後門處,也不見蹲點的人。
而且張教頭後院的門被從外麵鎖上!
直到此時,高衙內才意識到可能出了狀況。他又是狂敲後門,大聲嚷嚷“娘子嶽父”這些汙言穢語。好半晌,屋裡仍是靜悄悄地無人回答。
“快,快給我把門砸開!”高衙內臉上浮現猙獰。立刻吩咐身邊的人不用客氣,直接動用暴力手段。一番折騰後,一群人破開後門進入張家。
這一群人在這裡又喊又叫,更是砸門。
動靜可不小,街上零星的行人彙聚,或有人被驚動走出家門。恰好看到高衙內帶人破門而入的場麵。他們知道那是張教頭家,人人報以同情。
“天呐,這群歹徒強闖民宅。”
“哎,這回張教頭一家,怕是有難嘍!”
“碰上這種禽獸東西,偏偏無人管,鬥他不過。”
“以後誰家有漂亮閨女,離開京城,免得被禍禍。”
……
彙聚的人群議論紛紛,越來越多的人心生抱怨。可生活在社會最底層,又拿這些權貴沒有辦法。或者說是缺少一個契機,開放思想,掙斷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