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慧貞邊收拾銀針邊叮囑道,“稍後寧妹妹還會發熱,要及時換下浸濕的衣衫。”
“奴婢記下了。”又晴應聲著。
宋慧貞道,“今晚我來守著寧妹妹吧。伯母放心,她不會有事的,你也熬了大半夜了,身子要緊,先回去休息,明早再來探望寧妹妹也不遲。”
寧景安點頭,“宋姑娘說的在理,父親、母親,你們先回去休息,小妹這邊交給兒子們即可。”
“也好。”寧致遠扶著江氏道,“初初沒事了應該高興,彆哭了,傷身子。”
“我知道,我這是高興。”江氏擦著淚說道。
她站起來朝宋慧貞走去,緊握著她的雙手,“慧貞啊,今晚多虧了你,不若伯母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伯母客氣了,這是我該做的。”宋慧貞道,“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寧妹妹的。”
“有你在,我放心。”江氏笑得慈愛,隨後轉頭朝寧澤安道,“你照顧好慧貞,要是讓人累著了我饒不了你。”
寧澤安撓著後腦勺傻笑,“母親放心,我會照顧好貞兒的。”
江氏拍了拍宋慧貞手背道,“初初就交給你了。”
宋慧貞點頭,“好。”
寧致遠走過來扶住人,安撫道,“有孩子們在,不用掛心,我們走吧。”
“嗯。”江氏額首,跟著寧致遠走了。
安靜已久的席遊這才湊到宋慧貞跟前,“宋小姐剛才用的可是七星排寒針?”
“席大夫好眼力,正是七星排寒針。”宋慧貞道,“這是宋家祖傳的針法。”
“祖傳的?莫不是令祖父曾是卞神醫的後代?”席遊問道,太醫院的梁院令也是卞神醫的後代,他手上也有一套厲害的針法,能將人從鬼門關救回來。
隻是卞神醫已經身故兩百餘年了,他的後代分散各地,如今也是層差不平的水平,
宋慧貞點頭,“正是。”
“原來如此,難怪宋姑娘年紀輕輕就醫術如此精湛,原是家世淵源之故。”席遊釋然地笑道。
宋慧貞謙虛道,“晚輩也隻是學了些皮毛,日後還有許多要請教席大夫的地方。”
“好說好說,來日方長,咱們有機會再探討一二。”席遊客氣地應道。
宋慧貞額首。
席遊道,“小姐的病情就交由你來照看了,老夫就先行告退了。”
“席大夫慢走。”
寧景安也道,“宋姑娘也累了大半夜了,早些歇息,有什麼事情吩咐下人去做即可。”說罷又朝著寧澤安道,“二哥,你送宋姑娘回房後,再來偏房與我擠一擠,今晚咱們兄弟二人將就一二。”
雖然二人有婚約在身,但大禮未成,還是得顧忌點的。
寧澤安點頭,“我知道了。”
寧景安叮囑了又晴叢霜兩句,就離開了。
寧澤安也帶著宋慧貞退出了房間。
一晃就過去了數日,寧初足不出戶地在房內養著傷,而外麵關於崔氏的案件則是鬨得滿城風雨。
隨著雍國公府將證據證人一點點地擺在世人眼中,眾使崔氏身為世家嫡女,顧家主母,依舊被判處了流放之行。
儘管這已經是魏王和顧家極力周旋而來的結果,可崔氏還是不能接受。
當天夜裡,崔氏就自儘於天牢之中,其結局令人可恨可悲的同時,又有些唏噓。
“雍國公府。”顧玉婉狠狠地將案桌上的東西掃落在地,發狠道,“本王妃一定要你們付出代價。”
崔氏收買穩婆,謀害顧家先夫人,後又唆使人將顧家嫡長子遺棄荒野之中,樁樁件件,罪證確鑿,罪無可恕。
可儘管如此,顧浦哲還是以顧文淵不尊長輩,不顧家族,不念慈恩的緣由,將他的名字從顧氏族譜中劃掉了。
此舉方才讓顧家與崔氏、魏王府岌岌可危的關係再次凝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