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顧文淵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走去哪兒?”
寧初沒說話,濕潤的雙眸卻足以讓顧文淵意會到了話中的意思。
顧文淵抓著易武的手無力地垂了下去,“外祖父他...走了...”
“阿淵。”寧初無聲地坐在床沿上,雙手攬過顧文淵,輕輕地拍著他的後背,“你還有我,我陪著你,難過就發泄出來,哭出來就會好了。”
顧文淵舔了舔嘴唇,偏開了頭,想說什麼喉嚨卻跟堵了大石一樣,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阿淵,不怕,不怕。”寧初笨拙地安撫著他。
顧文淵緩緩地低下了頭,將頭顱埋進了寧初的頸脖間,大顆大顆的眼淚落在寧初的頸脖間,淚水滾燙得仿佛要炙傷了寧初的皮膚。
寧初默不作聲地撫著他的後背,安靜地陪著他。
易武、易文悄無聲息地退出了房間。
不知過了多久,顧文淵紅著眼眶從寧初頸脖間抬了起來,嘶啞的聲音在寧初耳邊響起,“初初,外祖父什麼時候走的?”
“昨日巳時(10點)。”寧初頓了下道,“外祖父是笑著走的。”
“是我不好,是我的錯,若不是我,外祖父不會再要那杯茶,也不會中毒。”顧文淵聲音中帶著哭腔,“我甚至連他什麼時候走了都不知道,更沒有見到他最後一麵。”
“不是你錯,阿淵,這是意外,不是你的錯。”寧初道,“你彆這麼想,傅爺爺的死也不是你想看到的,要怪就怪那些心思歹毒之人,傅爺爺不會白死的。”
寧初勸慰中轉移著顧文淵的注意力,“阿淵你快點好起來,傅爺爺的仇還需要你報。”
“你說得對,外祖父的仇要報,參與的人一個都逃不了。”顧文淵目光逐漸地深邃了起來,他擦拭著眼角的濕潤,將憤怒和仇恨壓在了心底。
顧文淵從寧初身上推開,低眸間身子抓住了寧初的雙手,“初初,你臉色怎麼這麼蒼白?”
寧初垂下了眸,聲音弱了幾分,“許是沒休息好,我沒事的,彆擔心。”
顧文淵伸出指尖按在了寧初的嘴唇上,“一點血絲都沒有,你生病了。”顧文淵語氣中充斥著篤定。
在西北時他見過寧初病發時的狀態,和現在絲毫未差,顧文淵眉宇擰緊,“怎麼就照顧不好自己呢!”
寧初抿了抿嘴,沒反駁。
顧文淵捧著她的臉,一字一句地說道,“初初,生病就要好好休息,你應該在家裡養身子。”
“我、我擔心你。”寧初吞吞吐吐地表露著心意。
顧文淵一本正經地糾正著她的想法,“不,你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你康健了,我才會安心養病,否則我隻會跟著擔心你。”
“我知道了。”初初順從地點著頭。
顧文淵嚴謹地道,“知道了還不行,得做到,下不為例。”顧文淵道,“稍後你就回去,好好休息,等我身體好些了就去看你,這段時間安分地呆在家裡,彆往雍國公府跑了。”
“那你呢?”寧初不放心地看著顧文淵,“你怎麼辦?”
“我身子好得很,毒又解了,三五天的時間就會沒事的,彆擔心。”顧文淵輕鬆自然地接過話。
寧初總覺得顧文淵有些反常,“阿淵,你會好好養病的對嗎?”
“對。”顧文淵低頭抵著寧初的額頭,低聲低語著,“我會好好養病的。”
寧初這才緩了心頭的不安,“阿淵,你這才嚇壞我了,你日後一定要好好的,無論時候、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