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致遠道,“顧家那邊也人去樓空了。”
傅德昉道,“燕京城所有能找的都找了,皆無蹤跡,像是人間蒸發。”
太子指尖在案桌上輕輕地敲著,眸光微閃,寂靜沉思著。
“孤記得魏王在南六街置了座院子。”太子言外之意清晰可見。
那名外室已有身孕,這可是魏王的遺孤,留下隻會夜長夢多。
寧致遠點頭,“殿下英明,確有此人,臣已經將人看守起來了。”
太子挑了下眉,“人在哪兒找到的?”魏王唯一的骨血,世家竟然沒有借題發揮,有點不符合他的性格。
“就在宅子找到的人,雖然有護衛在,但臣並未廢什麼功夫。”寧致遠道,“臣也覺得有些奇怪。”
“不奇怪。”雍國公接了話,“相比起一個身份不明女人的孩子,魏王妃才是關鍵。”
憑著多年的破案經驗,寧致遠一下子想到了其中的關竅,“國公爺是說...魏王妃有喜了?”
雍國公點頭,“在魏王府裡,無意中抓了個魏王妃身側的侍婢,那婢女為求活命,透露了消息,說是魏王妃已兩個月未有月信。我本來隻是懷疑而已,但聽了寧大人的話,已經可以確認,魏王妃確實有孕在身。”
“棄車保帥,是顧侍郎的做法。”寧致遠肯定地說道。
“那到底是魏王的血脈,李家的後代,不可流落在居心否測之人手中。”太子下令道,“雍國公、寧尚書,魏王妃一定要找到。”
“臣遵旨。”雍國公與寧致遠額首。
顧文淵提議道,“狡兔三千窟,要想在茫茫人海中找到魏王妃無異於大海撈針,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主動出現。”
傅德昉追問著,“阿淵,你有什麼好辦法快說。”
“引蛇出洞,一夜夫妻百日恩,魏王的殯喪之禮,她或許會出現。”顧文淵這個計策可說是相當的粗略。
太子並不認為有效,“顧家不會那麼傻的。”
“顧家當然不會,可魏王妃卻不一定。”顧文淵意有所指道,“魏王妃是個極其聰慧又極其自負的女子。”
“此計不在計策,而在謀心,好好布局一番,或許有效。”雍國公分析道,“世家試圖魚目混珠,混淆視線,咱們也可以拋磚引玉,引蛇出洞。”
“南六街那女子。”寧致遠一下子會意了雍國公的意思,“你是想讓那女子代替魏王妃的位置。”
雍國公道,“世人皆知魏王與魏王妃伉儷情深,殉情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此一來那外室中的孩子就會是魏王名正言順的遺孤。”
“而顧家藏起來的魏王妃,為了證身,必然會出席魏王的葬禮,揭露身份。如此咱們就可以順藤摸瓜。”寧致遠順著他的思路道出了後續。
雍國公點頭,“世家要利用這孩子,必然不會埋沒這孩子的身份,此舉雖為下策,卻也是陽謀。”
太子欣然點頭,“雖是陽謀,卻也直擊扼要,世家狼子野心,定然不會讓那孩子隱姓埋名,就此度日的。與其日後再起風波,倒不如現在就釜底抽薪,斷了他們的後路。”
儘管這麼做會觸怒世家,太子也打算放手一搏,以絕後患,“雍國公,就按你說的去辦。”
“是殿下。”
太子視線落在顧文淵身上,“忠武將軍雖已改姓入了傅家,但此事知之者甚少,此事過後,就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