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初擰了擰眉,語氣不容置喧道,“進來。”
“初初。”顧文淵小心翼翼地喚著,目光若有似無地觀察著寧初的臉色。
寧初冷哼一聲沒作答,將人一把推倒在床榻上,命令道,“把衣服脫了。”
顧文淵十指抓緊衣角,視線飄忽道,“隻是小傷,我自己處理就好。”
寧初看了他一會兒,起身雙手抱臂,冷聲道,“那你走吧,走了以後都不要來。”
顧文淵慌地抬起了眸,委屈又可憐地看著寧初,“你、你彆趕我走。”
寧初挑了挑眉不為所動。
顧文淵抿了抿嘴,伸手解了自己的腰帶。
寧初一動不動地看著他的動作,儘管顧文淵穿的是玄色的衣衫,可稱著月色,寧初還是看到了衣服上斑駁微深的色澤。
肌膚入眸,袒露的上身布滿了大小不一的傷痕,有些痊愈了,隻留下一道道疤痕,有些泛著粉嫩的愈合色澤,而更多的是鮮血直流的刀口,最深的一道從他的胸口橫跨到後背。
寧初抱緊的手臂不自覺地放了下來,眼中盛滿了震驚,“你、你受了這麼重的傷還跑過來,不要命了嗎?”
“嚇到你了。”顧文淵抖了抖身子,下意識要合攏著衣衫,“初初,彆看!”
寧初一把按住顧文淵的手,嗬斥道,“彆動,好好坐著,不許動。”
寧初抿著嘴點了燈,隨後走了出去,片刻後寧初提著個木箱子和一盆溫水走了進來。
“初初。”顧文淵有些無措地看著寧初,乖巧地坐在原地沒動。
寧初沒理他,徑直打濕了帕子清理起他的傷口。
顧文淵看著麵前忙忙碌碌的身影,嘴角不自覺地勾了起來。
“傷口要縫合才好得快,會有些疼,你忍著些。”寧初看著豁開的傷口,眉頭一直皺得緊。
顧文淵抬手碰了碰寧初的眉宇,低聲安撫著,“彆怕,我不疼。”
寧初對上顧文淵那雙溫潤的眸子,抿了抿嘴又離開了,低聲道,“若是疼你就咬緊紗布。”說罷將東西塞到了顧文淵手中,隨後平複了呼吸,快速地將那道大傷口進行縫合。
不知忙了多久,寧初直起身子時,額頭滲出了層薄汗。而顧文淵滿頭大汗的臉頰上蒼白無血。
寧初將金創藥灑在了傷口上,上麵的血液在藥物的作用下緩緩止住了。
顧文淵的傷口很多,寧初忙碌了大半柱香的時間才將他身上的傷口處理乾淨,隨後又擰了擰帕子擦拭著顧文淵額頭上的冷汗,叮囑道,“你身上的傷不宜動彈。”
顧文淵抬手握住寧初捏著帕子的手,虛弱地笑了笑,“初初,你心疼我。”
“我隻是不想看到有人死在我麵前。”寧初並不想改變什麼,況且顧文淵是劇中重要的角色,他不能有事。
顧文淵眼眸亮晶晶地看著寧初,臉頰貼在寧初的手心上,輕聲道,“初初,你是唯一一個會心疼我的人,以前我傷得再重,都是自己熬過去的。”
寧初眼底有些動容,她清楚地知道顧文淵過往的一切,在她的筆下那寥寥幾筆,於顧文淵而言是傷痛悲慘的經曆。
寧初抽回了手,垂下眸道,“你失血過多,又是兵器之傷,今晚可能會發熱,早些休息著,我讓人給你熬藥。”
說罷也不等顧文淵說話,捧著水盆徑直走了出去。
許是流血過多,又許是安心,顧文淵躺在寧初的床榻上,原以為會睡不著的,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