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天氣,河水還有些寒涼。
幻兒身上有杖傷,她強忍著鑽心的疼痛一次又一次潛入河裡搜索著。
時間慢慢流逝,幻兒終於從河中摸到了一個木匣子。
她眸中迸射出一道亮光,身上憑空多出一絲力氣,支撐著她將木匣子撈出水麵。
幻兒踉蹌著爬到岸上,小心翼翼地打開木匣子,在見到裡麵橫躺著的玉簪時,不由喜極而泣。
“殿下,奴婢幸不辱命,找回了玉簪!”
幻兒捧著木匣子跪在朱雄英身前,“殿下……”
目光落在玉簪之上,朱雄英隻覺心頭累積的鬱火逐漸散去。
他意識到,這應當是原身留下的執念。
朱雄英默默說道,你可以放心,我一定會替你守住這大明江山。
既然簪子已找回,朱雄英也不再理會幻兒。
拿過木匣子,他下意識想的是將簪子交給薇兒。
這也是原身留下的最後心願。
隻是先前朱雄英怕呂氏無所顧忌牽連到薇兒,就打發她去開國公府見舅舅。
不如,他也出宮一趟?
穿越之後就在宮裡待著,實在有些厭煩。
說乾就乾,朱雄英腳步一轉就向宮門方向而去。
大虎看朱雄英那走向宮門急匆匆的步伐,忙攔在他麵前。
“太孫,皇上下令,不許您出宮!”
在皇庭中,好歹這麼多人都能看顧著朱雄英。
若是出宮之後出現什麼意外,皇上勢必會大發雷霆。
被攔住前路的朱雄英鼓著臉,“我不出宮,我去看馬不行嗎?難道皇爺爺說這也不許?”
見到朱雄英這副表情,這些年深諳情報工作的大虎忽然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可是皇上確實沒下這份旨意。
“太孫,那些奇花異獸都安置在禦花園裡,不如您移駕禦花園?”
“不!我要看馬!”
朱雄英這份請求並不難辦,大虎也找不到借口來推脫。
他也知曉,太孫殿下這樣子分明是想出宮去玩。
皇庭內,隻有皇帝有資格可以騎馬,是以整個宮中的馬都安置在了禦馬監。
禦馬監正位於宮門不遠處,一個錯眼,就可能讓太孫殿下偷溜出宮。
“你們幾個務必看住太孫,絕對不能讓殿下出了宮門。”
“是!”
幾名侍衛抱拳應下。
過了一會兒,朱雄英身後跟著保鏢似的大虎來到了禦馬監。
今日當值的幾名太監見到來人後登時變得愁眉苦臉。
心想該怎麼把這位小祖宗給哄走。
“殿下,馬廄裡都是糞便,難聞得很……”
朱雄英挑著眉,“我不嫌棄。”
走馬觀花一般看著馬廄內的各種名馬,朱雄英忽然把目光落在了最偏僻處的一匹馬上。
那匹馬生得高大雄壯,毛發濃鬱黑亮,如同墨玉。
見朱雄英一行人到來非但沒上前討食,麵對周圍的馬眼神中還帶著一抹人性化的不屑。
仿佛它和這群凡塵俗馬不一樣。
朱雄英眼睛一亮,小手指向那匹黑馬,“我要喂這匹馬!”
身後的太監隨著朱雄英的眼神看過去,額上沁出豆大的冷汗。
“殿下,這馬生性頑劣,不服訓教,差一點就傷了皇上,您還是選匹乖巧的馬來喂吧。”
“我隻喂它吃草而已,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