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隊裡的人一路上都在關注他,此刻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寬大的兜帽遮掩下,隻能看見幾縷柔軟的烏色發絲,以及細白的漂亮下巴。
“多萊,你跟兄弟說實話,他真是聖子身邊的特使?”那人笑起來,笑聲裡透著說不出的下流意味,“你彆以為能騙過我,這身衣服我昨晚也脫過兩三套呢。”
後麵那句,他是壓低聲音,在多萊耳邊說的,“跟兄弟說說,他滋味如何——啊!”
話沒說完,他就被多萊一拳打掉了幾顆牙齒。
那人哀嚎著在地上打滾,把沈旌南和陌哲都引了過來。
眼前這景象,是個人都能看出發生了什麼,“多萊,你為什麼打金肯?”
多萊惡狠狠地瞪著金肯,像極了一頭被侵犯領地的野獸,他扭頭看過來的時候,眼中的狠戾把陌哲都嚇了一跳。
“不為什麼,單純看他不順眼。”
他怎麼也不肯說出打人的真實原因,問金肯,金肯也是支支吾吾,隻一個勁地要沈旌南替他做主,嚴懲多萊。
“陌哲,你帶金肯去治療。”沈旌南看了瑟縮在角落裡的聖使一眼,直覺這場爭鬥和他脫不了乾係,“多萊,毆打隊友,該受什麼懲罰你應該還沒忘吧?”
直到此時此刻,多萊才終於後悔。
“關禁閉三天。”
金肯什麼時候不能打?完全可以打了他還讓他不知道是誰下的手。
“還記得就好,自己去領罰吧。”
多萊看了還一臉狀況外的裴憫一眼,咬牙關禁閉去了。
短短幾分鐘,甲板上就隻剩下裴沈二人。
“你暈船嗎?”沈旌南看他站都站不起來,下意識握住他的手腕,將他從地上拽起來。
恰巧一陣風吹過,將裴憫頭上的兜帽吹落,當看清那張昳麗精致的臉時,沈旌南瞳孔微縮,一瞬間竟忘記自己想說什麼。
猛地站起來,又是在起伏的船上,裴憫臉色驟然就蒼白下來。
“可以放開我嗎?有點疼。”
這還是沈旌南第一次聽見他的聲音,隻覺得悅耳極了,光是聽他這樣簡簡單單的講話,都有一種身心舒暢的感覺。
難道他也是以貌取人的人?沈旌南有些懷疑自己了。
他鬆開鉗製住裴憫手腕的手,看見人手腕被他攥出一圈紅印,心頭劃過一股莫名的情緒,說了一聲,“抱歉。”
這麼脆弱的存在,他還是第一次碰見。
“沒關係。”裴憫扶著欄杆站了一會兒,漸漸緩了過來,這才分出心力去關心多萊,“多萊他是為了維護我,才會揍那個人的。”
剛才情況混亂,但裴憫回過神之後,也後知後覺猜到了多萊為什麼打人。
“你能不能,”對上沈旌南看過來的眼神,裴憫聲音不自覺變弱,“你能不能不要罰他?”
“我可以不罰他,但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真的是聖子派來的使者嗎?”沈旌南眼神銳利,像極了某種空中的獵食者。
“我不是聖子派來的,但我確實是聖子身邊的人。”裴憫無力地為多萊開脫,“是我請求多萊帶我來的,他不是故意撒謊騙你的。”
沈旌南看著努力辯解的裴憫,心情複雜。
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