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門哢噠一聲闔上。
服務員腳步一滯,忽然想起,前不久,她在另一個包廂見過這隻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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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硯回來時沒注意小貓,隻以為可樂是找了某個小角落睡覺,臨走在包廂找了一圈才發現貓失蹤了。
他大驚失色:“我貓呢?這麼大一個貓呢?”
路方舟神色坦然,“出去了。”
兩人麵麵相覷。
半晌,程硯像個擔心孩子被拐跑的操心父親,一路找貓,問出了尋親啟示的架勢。
路方舟跟在後麵反而心不在焉。
那具身體裡載著的是個怨靈,就算被偷了,該害怕的也是彆人。
況且,怨靈不太可能無緣無故消失。
他瞥見不遠處麵露猶豫的服務員,拍了下程硯,示意他看向那邊。程硯認出那是之前給他們上菜的服務員,過去問:“你好?我的貓不知道去哪了,你有看見嗎?”
服務員糾結片刻,輕聲道:“我……好像在二樓包廂裡見過。”
程硯聽她含糊不清,就有種不祥的預感。很快,這種預感應驗,他聽到了木質樓梯上皮鞋踩踏的腳步聲,有人恭敬地送客,“顧少爺。”
顧星朝正在下樓,懷裡圈著隻圓滾滾的小貓,目不斜視正在逗貓。大少爺肉眼可見的心情不錯,旁邊送客的經理也鬆了口氣。
餐廳門口,司機拉開車門,顧星朝正要躬身進去,被一個聲音打斷。
“顧星朝,我的貓怎麼在你那兒?”
顧星朝回頭,像是詫異:“你的貓?”而後恍然,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惡意傾瀉,“誰能證明?”
程硯身側拳頭霎時握緊,他知道繼兄脾氣算不上好,儘量平和道:“你對我有意見,我也搬出去了,大家互不侵犯,彆做太沒意思的事。”
顧星朝眼睛眯了眯,不以為意,“好啊,那你滾回該呆的位置。”
“至於貓……怎麼?你們一家都喜歡覬覦彆人的東西?”
“姓程的,少來我麵前礙眼。”
在程硯生氣衝過去前,一股力道摁住他的肩膀,他回頭,對上路方舟那張冷淡得自帶裝逼氣場的臉。
路方舟掀起眼皮望向顧星朝。
準確來說,是看對方懷裡的黑貓。
奚汐眨了眨眼,小貓腦袋甚至往青年身上貼貼,看上去頗為親昵,一副偏要跟他走的模樣。
程硯不可置信。
高高大大的男孩子渾身散發出一股子被子女背刺的落寞傷心,像被拋棄的金毛狗狗,表情失控,甚至吸了吸鼻子。
顧星朝雖然知道程硯寶貝他的貓,但頭一次看到這人破防後黏黏膩膩的表情,不僅毫無開心,甚至還有些惡寒和一言難儘。
閒的。
這種東西也配讓他針對?
程硯這野種腦子不好,旁邊那人也奇怪。
他在看什麼?貓?
顧星朝低頭,小貓剛好用鼻尖拱了拱他的掌心。
癢意打斷了方才轉瞬即逝的探尋意味。
當著彆人的麵,大少爺揚了揚眉,無視那兩人上了車。
……
“路哥?”
程硯心大,寵物死而複生也隻是驚訝了一瞬,沒有細想過彆的。這會兒被路方舟攔下,冷靜下來後也隱約察覺到了什麼。
他不確定,小心翼翼問:“可樂,它……是你派出去的臥底嗎?”
路哥不像多管閒事的人。
突然攔住他很大可能是跟纏著他的“那種東西”有關。
貓都能複活了,那當臥底,也很合理吧?
程硯自認沒主動得罪過人,仔細想想,要真有人害他,顧星朝那狗東西絕對是懷疑對象頭一號。
他自己安慰好了自己,可憐兮兮的心情一掃而空。再去看路方舟,卻發現路哥的神色平靜中透著不明顯的冷沉。
路方舟不置可否,“你回去,今晚早點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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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新換的香薰擱置在房間桌上,傭人關上門,轉頭就看見走廊另一頭急促小跑過來的身影,低聲嗬斥:“這個時間,跑什麼?”
這段日子少爺的睡眠不好,請來的助眠師要求要在睡前一段時間營造柔和平靜的氛圍,也因此,傭人們天色一暗都開始注意輕手輕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