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2 / 2)

於是她一咬牙,隻能跟隨著何望祖那鬼哭狼嚎的背影去。

冬日的山林裡,夜晚才下過毛毛細雨,濕滑得厲害,顧小碗自己都摔了幾次,但憑借著這三年多在鄉下的打磨,她反而越過了何望祖去。

隻是那兩個逃兵像是跗骨之蛆一般,對他們窮追不舍,好幾次顧小碗都覺得,那刀馬上就要落在自己的後背上了。

也不知跑了多久,那何望祖慘叫一聲,與此同時傳來的,還有一陣‘颼颼’的風聲。

像是什麼東西劃過空氣追逐而來。

她回過頭,看到何望祖摔在地上,旁邊的樹乾上,插著帶著一把刀。

何望祖的聲音已經在長期逃跑和哭喊中變得沙啞了,但出乎意料,這個時候他竟然沒有朝顧小碗喊救命,反而決絕又絕望:“小姨,你快走,彆管我!”

可是隨之傳來一陣桀桀笑聲:“想走?誰都跑不了!”

立即就有聲音附和:“還有個女人呢!不枉咱們兄弟追這麼久,聽聲音嫩著,好過在村裡跟大家搶那些老娘們。”

顧小碗也不知自己為何回頭,她折回身了,試圖摻扶起搖搖欲墜的何望祖,隻是不想一抬頭,那兩個鳳陽來的逃兵已經在眼前了。

夜色中,因為心中的恐懼,顧小碗隻覺得這林子裡的老樹藤蔓仿佛鬼魅一般,那兩個逃兵就是從裡麵走出來的惡魔。

雖看不清楚他們的臉,但那雙充滿了侵略性的眼睛和手裡的刀,顧小碗看得清清楚楚,也使得她的求生力量添了幾分,拽著何望祖要跑。

然天公不作美,腳下不知何時絆了一根藤蔓,這一用力反而摔倒在地上。

“小姨!”何望祖哭著,眼見那兩個逃兵到了眼前,隻條件反射性地擋在顧小碗跟前。

隻是下一刻就被他們用腳踹開,手裡的刀也朝著他亂砍而來。

何望祖倒在了地上,覺得自己的肩膀好像忽然不屬於自己了一樣,熱瑩瑩的液體就這樣濺在他的脖子上,當下身體一偏,倒在了濕漉漉的枯枝腐葉上。

然而他並沒有斷氣,而是清晰地聽到那兩個逃兵發出畜生一樣的歡喜,“果然是有個小娘子,你先來還是我先來?”

他掙紮著想要起來救顧小碗,可奈何身體裡的力氣就像是都被抽空了一樣,半點都移動不得。

而此刻的顧小碗倒在地上,見著那兩個男人扔到刀解著褲腰帶要朝自己撲來,反而沒有了此前的恐懼,被樹枝劃破的手早就摸上了腰間的小刀。

那帶著腥臭味的黑影欺身上來時,她又快有準,從那人脖子上濺出來的血,灑了她一臉。

另外一個男人還在等,聽到先撲到顧小碗身上的這同伴發出悶哼,半點沒有察覺到對方已經被割了喉,反而哈哈地對著地上重疊的黑影大聲取笑:“你就這?”

隻是笑完後,忽然發現不對勁,麵露恐懼,“小賤人!”

隨後就撿起刀朝顧小碗身上砍。

隻不過都砍在了他自己同伴的身上,顧小碗還在屍體下麵。

能如此順利解決這個,顧小碗卻沒有信心對付第二個了,同樣的招數怎麼可能在同一時間用兩次呢?

所以她此刻也有些絕望了,隻是想著拉上一個墊背的,心裡才沒那麼憋屈。

如今見那人的刀如同砍菜切瓜般落下來,也許下一刀就在這黑夜中準確地落到自己的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