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坦白地說,其實還有一股子屬於豬草特有的味道。
見了她,顧四廂連忙說道:“上回下雪的時候,地裡的菜我和你姐夫都蓋了,你莫要操心,快過來烤火。”一頭又喊著何麥香:“去給你小姨擰帕子來擦擦臉。”
正說著,房門被打開,何荊元縮著肩膀一瘸一拐進來,袖子高高挽著,手裡則提著一隻剛拔了毛的野雞。
顧小碗能一下認出是野雞,正是因為那不過一斤多重,而且自家的幾隻雞,如今都安排在這屋子裡一個角落裡呢!何望祖正在打掃雞籠。
似看出了她眼裡的疑惑,顧四廂連忙說道:“你昨兒的樣子實在嚇人得很,嘴裡喊著什麼叭叭麻麻的,還哭得不成樣子,我們都給嚇壞了,阿拾小和尚又說,你在外頭的時候,生怕乾糧不夠,都省下來給大家吃,多半是餓傷了身體,這不他就去去打獵了,一早給送來,叫給你煨湯喝。”
說起阿拾,何荊元也滿是讚賞:“可知曉他是個什麼來路的,我看眉目不像是我們這般人家裡出來的,做和尚實在是可惜了,不過那一雙眼睛倒像極了菩薩的樣子。”
“這倒是不知曉,不過你打聽這作甚,若是沒個難處,哪家又舍得送這庵裡來,虧你也是個讀書人,怎同街裡的媳婦嘴巴一樣,好奇起這個來?”顧四廂嘴裡說著自家男人,手裡的木勺子則有規律地在鼎罐裡攪動,讓裡頭的黍米和薺菜乾更完美融合。
何荊元叫媳婦這麼說,不禁啞然一笑:“我隻是瞧他像極了讀書人,心生些惋惜,好奇些罷了。”
顧小碗其實也好奇過阿拾的來路,他性格溫軟人又善良,在庵裡念經燒香,跟他師父侍弄田地,閒暇時候就在庵裡的後院看書。
他看的那種書,隻怕四姐夫的學生們,裡麵的字都認不全呢!
由此可見,他還真是非尋常人家裡走出來的。
不過試想這般亂世,什麼鐘鳴鼎食之家,若非不是像樣的門閥,怕也如同尋常老百姓們,在這戰火繚亂中艱難求生。
早膳就是這一鼎罐的粥,配著幾味顧小碗早前醃製的酸蘿卜,尤其是那辣白菜。
顧小碗不知道這個世界到底算不算自己那個世界曆史的平行時空,反正這裡的蔬菜種類倒是不少,幾乎與自己那個世界的後世齊平,但是作料香料極少。
比如這辣椒就很少,這屬於當世的山珍,尋常人家可敢想,吃的都是那辣蓼草。
所以她用辣蓼草熬汁醃的白菜,雖然是辣,但是少了那股屬於辣椒的火紅和嗆,到底是有些不儘人意。
但是卻很受大家的喜歡。
吃過早膳,即便是外麵快沒膝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