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賈珍無語。
他娘這樣,是不是就不會在乎府外的流言了?
想到這裡,他輕咳了一下嗓子,“咳~”小心道:“二嬸子小氣,若是流言傳到外麵……”
“那我得謝謝她。”
沈檸微微一笑,“有了這個名聲,以後族裡能惹我的人就少了。”
連賈敬都被她收拾了,接下來,要好大兒乾什麼事,族老們也都能老實一點。
反正稍為聰明一點的,都不會跟一個能豁出去‘當家人’死磕。
不聰明的……
隻能被她收拾。
賈珍:“……”
他無話可說。
突然覺得他爹他娘,都在沉默裡慢慢變態了。
他爹對俗世絕望了,所以往求仙問道上跑。
他娘也絕望,所以現在是我不好過,誰都彆想好過。
從母親院裡出來,賈珍不停的揉臉再揉臉。
暫時還沒走到太歪,不聰明卻也不算糊塗的他,到底還有些心疼爹娘,轉身就去找了尤氏,讓她把外麵的流言,緩緩的漏點進來。
西府是篩子,母親應該心中有數,她剝父親道袍的事,最終傳到外麵也是正常的。
“母親那裡,你多費心。”
賈珍想說,先撐過這幾個月再說。
“大爺放心。”
尤氏笑容溫柔,“母親那裡,我會看好的。倒是西府……”她猶豫了一下,“讓二嬸子老是這樣鬨也不好。”
嗯?
賈珍看向她。
“今天幸虧母親穩住了。”
尤氏自個親娘死的早,雖有繼母,但人家肯定更疼自個親生的,難得有幸遇到婆婆這個可比親娘的人,眼見她受欺,哪能不氣,“要是氣壞了,我們後悔都來不及。”
她的眼中隱現水光,“二嬸子太心狠,”老太太輩份大,她還不敢有動作,但是王氏……
“上次動賴家,你就不該給她留下那些陪房。”
賈珍:“……”
他也有點後悔,但府裡下人的攀扯,都有誌一同的把周瑞他們幾個放過了,他也是沒辦法。
但賈珍知道,這肯定是二嬸子或者如今管家的二弟妹王熙鳳弄的。
“那周瑞不是管西府春秋兩季的租子嗎?”
不是缺錢嗎?
那就打掉她抓銀子的手。
尤氏的眼中帶著一股子狠意,“他兒子女兒也沒入府,手上不可能乾淨。拿下他,周瑞家的也就倒了,赦叔就能抓住機會,安排上他的人。”
都說那位大老爺糊塗,可學堂出事,大老爺卻沒仗著身份,說一句重話。
後麵抄賴家,以及今天的家宴上,尤氏看出來了,他還心疼她公公,“赦叔本就是名正言順的西府當家人,您是族長,助他一臂之力,誰也不能說什麼。”
賈珍:“……”
有點道理。
隻是賈珠……
他倒不怕元春。
沒有家裡的支持,元春在宮裡永遠也不可能出頭。
那位甄太妃,未必願意賈家的女兒走她的路。
畢竟賈家的女兒起來了,賈家隻會幫自家人。
“我想想。”他點頭道:“想一個周瑞自投羅網,不乾咱們的事來。”
他聽他娘的,賈珠自然也會聽他娘的。
兩府的關係想要維持著,就不能讓賈珠看出來。
對那位俗事不通的政叔,賈珍倒是一點也沒在意。
“周瑞喜歡喝酒。”
尤氏輕聲慢語,“喝了酒的人,吹個牛,讓衙門的人聽見,不是正正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