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這一會倒是很氣邢氏。
但凡她多說一句,她也不會這般過來。
“她人呢?怎麼不過來服侍著?”
賈赦:“……”
他真不想說話。
不過邢氏嘛……
“她昨夜照顧兒半宿,兒子讓她去補眠了。”
賈母:“……”
她無可奈何地歎了一口氣,“你二弟他們昨夜一夜未回,王子勝隻怕是真的不好了。”
跟他有屁關係。
賈赦沒說話。
“我原以為你傷的沒這麼重,所以準備讓你過去看一看。”
她看著好大兒,目露憂慮,“今個,再請個太醫吧!”說到這裡,老太太又歎了一口氣,“璉兒要是在家就好了。”
有什麼事,讓賈璉去跑也是一樣。
但賈赦不聽她說兒子還好,一說……
“迎春也很好,昨兒守了我半宿。”
兒子堅決不能再回來。
哪怕就在他姑父那裡當個小廝呢,也比回來強。
賈赦打定了主意,“老太太,我打算讓迎春搬回來住。”
雖然女兒過來,會有很多不方便,但是,就像大嫂說的,女兒也可以是他的頂梁柱。
瞧瞧剛剛她維護他的樣子。
賈赦的眼中閃過一抹溫柔,“正好也跟邢氏做做伴。”
賈母:“……”
她不太願意。
二丫頭和三丫頭住在她的後罩房挺好。
老太太又板了臉,“邢氏能教她什麼?她和探丫頭姐妹一起伴著,又能玩又能學東西,將來說親也好聽。”
她是超品的國公夫人,孩子養在她那裡,就是給她們提身價。
“行了,她的事你就彆管了。”
賈母站起來,“好生養病吧!”
雖然誤會了兒子,可她也不想老待在這裡。
“……兒子恭送母親!”
賈赦在床上伏倒,直到老太太上轎走了,他才重新直起腰。
“父親……”
迎春探出小腦袋,“喝藥啊!”
賈赦:“……”
他沒病,卻還要喝藥。
唉~
罷了。
好在他的腰偶爾也有點痛。
他抓起碗,咕嘟咕嘟幾口,把藥喝完了。
“快漱口。”
迎春蹬蹬蹬的跑進來,又給他奉了一杯茶。
賈赦老老實實的漱口,完了又被女兒喂了一顆蜜餞,小丫頭這才安穩。
“父親休息,女兒就在那邊的茶水間,有什麼事,您喊我一聲就好。”
“去吧去吧!”
女兒很貼心啊。
賈赦感覺比賈璉那個皮猴子強。
當然,比現在才趕來,柱子一樣的邢氏更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你昨夜也沒睡好,”他聲音前所未有的溫和,“我現在不需要服侍,乖,到你太太屋裡也去眯一會。”
“對對,我帶二丫頭去。”
邢氏收到夫君的一個白眼,忙忙應下。
房門很快關上,賈赦重新躺倒。
他還是沒有睡意。
嘴巴裡的蜜餞是甜的,這甜味順著喉嚨往下,慢慢把心裡的苦,還有堵著的那口氣,好像全都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