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當街報官(一更)(1 / 2)

紅樓大當家 潭子 6008 字 2個月前

陳家的哭喊慘叫一直在持續,周圍的鄰居聽著很瘮人。

賈家很厲害,但陳家也是官。

雖然很不恥陳汪氏虐待陳棠和賈妍,但賈家若真的殺人了,陳家變成了凶宅,他們這些鄰居……

膽子小的,早就派人偷偷去報官了。

不過,左等沒人來,右等還是沒人來。

五城兵馬司和順天府的人都死了嗎?

隨著報官的人越來越多,兩邊人馬這才姍姍來遲。

但比他們快一步的卻是賈政。

馬車在福隆街上快速駛向陳家,不時打簾的他看到陳家門前圍著的人,心裡真是又氣又愧。

陳衝雖是他的下屬,可是為人厚道,是他在工部難得能說得來的朋友。

大哥和珍兒這是想乾什麼?

女人生孩子不都是那樣嗎?

就算陳衝的夫人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也該是尤氏和鳳姐兒出麵。

若是嫌她們年輕沒生過孩子,東府的大嫂子不方便,也還有王氏呢。

好好的,他們兩個大男人,這般跑到陳家鬨,可把他的臉丟儘了。

賈政的臉色非常難看,馬車剛停下,他就掀開車簾跳了下來。

陳家的哭喊、嗚咽一下子儘入耳中。

一身官服的賈政腳步匆匆,一直關注陳家的鄰居們,看到他來,都鬆了一口氣。

“住手!大哥,珍兒,你們在乾什麼?”

賈政想要喝住那個給人開瓢的奴才,可是那個人根本聽也不聽,見他過來,動作反而更快了。

“啊啊啊”

被卸了下巴的汪家人,慘叫聲都沒那麼利索。

此時他們有一個算一個,都鼻涕、眼淚糊一塊,看樣子要多慘就有多慘。

“我讓你們住手,還沒聽見嗎?”

賈政要被氣瘋了。

“政叔是要包庇害我母親的人嗎?”

賈珍聲音冷冷,“還是說……,你跟他們就是一夥的?”

什麼?

還要發飆的賈政驚呆了,“害……害大嫂?”

他忙望向那個有微弱嬰兒哭聲的房間,“大嫂在這裡?”

“你在胡沁什麼?”

賈赦都不知道他弟的腦子是怎麼長的,這裡是陳家,大嫂再怎麼也不會在陳家生孩子,“珍兒,趕緊把該處理的都處理了,報官!”

“打!”

賈珍的手猛然揮下,沒打穩婆的人也各被敲了一板子。

‘啊啊啊’的慘叫重聚,好像真死人了一般。

“興兒,報官!”

“是!”

興兒急匆匆衝出去,趕來的五城兵馬司和順天府衙役才要碰頭,沒想到賈家人居然要報官?

是他們聽錯了,還是他們來的姿勢不對?

“各位官爺稍等,我還要請個狀師。”

興兒拱手,聲音洪亮,“給我家葵大爺狀告陳家謀財害命!妄圖打殺我家大爺,侵占賈家資財。”

“……”

“……”

眾人簡直驚呆了。

不過……

“哎呀,我就說哪裡不對嘛!”

一個全程看到現在的漢子大力拍腿,“葵大爺是來救他姐姐性命的,人家一開始帶來的可都是婆子、丫環,結果他卻被人打得滿頭是血,倒在地上,這一會……”

他看向興兒,好像在詢問他,葵大爺怎麼樣了。

興兒拱手,“大哥仗義!”

身為賈家豪奴,立誌要當寧國府管家的興兒,還是很會說話的,他朝周圍團團一揖,避開大家都操心的賈葵,反而道:“各位,我家姑奶奶嫁在陳家,為了姑奶奶,我們賈家也隻有捧著陳家的份。

今日若不是被逼急了,誰能如此大動乾戈?”

那天陳棠想在賈家族學附學,他全程跟在大爺身邊,知道陳棠有多難。

興兒義憤填膺,“老話說寧要討飯娘,不要做官爹。陳老爺有了新人忘舊人,吃著先太太的嫁妝,卻不顧我家姑爺陳棠的死活,福隆街上的老人,都知道我家姑爺陳棠十六歲就考中了秀才,可是後來的幾次趕考,不是病了,就是摔壞了腿。

試問家有如此學子,誰舍得讓他在試前接二連三的出意外?

他們還有臉說什麼,不進學不成家。我呸,分明是想讓他家二兒子後來居上。

這事福隆街人人都知,我家姑爺二十五歲,陳老爺見實在拖不過了,這才給他聘了我家姑奶奶。

可憐我家葵大爺和姑奶奶少時就父母雙亡,姐弟相依為命十數載,打聽著姑爺確實人品貴重,陳老爺又許諾婚後分家,這才應了婚事,嫁進這虎狼窩裡。”

什麼?

周圍聚來的人越來越多。

大家的目光都有些發亮。

哎呀呀就說嘛,陳棠怎麼突然就娶了賈家女。

雖是賈家旁支,可當初的嫁妝,好些

人都見過,實在不老少呢。

沒想到啊……

“說是分家,那汪氏一哭二鬨三上吊,陳老爺不去教訓老妻,倒反過來說我家姑爺姑奶奶不省心,不孝順,硬生生的拖著他們在這陳府,卻又一文錢不給,我家姑爺能夠考中舉人,全賴我們姑奶奶和葵大爺支持看顧。”

興兒太氣了,他的後腰不知道被誰踢了,一直到現在都還隱隱作疼,“更可惱汪氏,在我家姑奶奶懷孕八個月後,還讓她服侍洗腳倒水,我家姑奶奶滑了一跤,姑爺連夜想要出去找穩婆,卻被關進祠堂。”

哎呀,這是想要人家性命吧?

眾人看到興兒眼帶水光,不由更加同情裡麵生死不知的產婦。

“我家姑奶奶疼的直叫了一夜,陳家一早請的什麼穩婆?那吳婆子分明是給畜生接生的。”

興兒的嗓子喊得有些劈叉,“我家葵大爺不放心姐姐,聽說姑爺今兒沒去學堂,急匆匆跑過來打聽,人家還不讓他進門,好不容易打聽出來了,周圍幾條街卻死也找不到穩婆了,沒辦法,他才跑我們寧國府求救。

我家太太也要待產,聽說此事,急忙讓服侍的兩個穩婆過來,原是想要求個保險,可他們呢?”

興兒的聲音再次加大,“他們朝穩婆出手,鐘婆子的腦袋被開了瓢,劉婆子的右手被人生生打斷了,那麼多婆子丫環就她們傷的最重,你們說這能是意外嗎?”

這不可能是意外。

所有人都義憤填膺起來。

“陳家、汪家不僅想要我家姑奶奶的命,他們還想要我家太太的命,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賈家從此與陳家斷親,我家姑奶奶和太太無事便罷,若是有事……”

興兒大吼,“陳、汪兩家就是我家仇人,從此見一次,打一次。”

他朝氣憤起來的人群拱手,“敢問在場的可有狀師?”

“我是狀師!”

福隆街上,常給人寫信寫狀子的男子舉手過來時,人群自動為他讓開一條道,“此事我已儘知,定然寫好狀子。”

“多謝先生!”

興兒深深一禮,“請先生和各位官爺隨我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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