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騰自然也是疼愛的,“來人,你們綁的什麼棍子?給我換荊條來。”
啊?
王子勝怕疼。
但也知道這時候是不能反對的。
“親家老太太,您看……”
正要再求情,靠街的院門響了,門房在喊大爺,王子騰心中一定,“珠兒回來的正好,”他朝急匆匆趕回的賈珠道:“與大舅舅一起求求你祖母熄雷霆之怒吧!”
“……祖母!”
賈珠跑的滿身是汗,但他顧不得其他,先看他爹,再看他娘,又看可憐巴巴的二舅舅,忙跪下道:“天熱,您……”
“起來吧!”
老太太不想為難大孫兒,歎了一口氣道:“想要給你爹娘求情,就去求你大伯娘和珍大哥。”
她都不好意思說,你爹娘吃裡爬外。
“腦子不清,四六不懂,被人當傻子耍了,還覺得人家是好的。”
說來,珠兒也是可憐,有這樣的爹娘。
“走吧,去東府。”
王子騰、賈政幾個全都鬆了一口氣,但同時,心裡又忍不住的憋了一口氣。
這樣在珠兒的麵前說他們,這以後還有什麼臉?
“母親!”
賈珠先扶起他娘,又去扶更艱難的父親,“父親~”
他的眼淚掉下來,避開刺,用手幫父親扯著荊條,“您慢點。”
賈政:“……”
他感覺到了,又羞又愧又難過。
身體舒服了,心裡的煎熬更難過,撇過頭,避著兒子掉眼淚。
賈珠一手幫他穩住荊條,一手扶著他,又朝垂頭喪氣的王子勝道:“二舅,您走慢點。”
王子勝看了他一眼,有些羞愧的點點頭,不動聲色的離他遠一些。
賈珠看在眼裡,心中一頓,跟還在掉淚,卻又沒手擦的父親道:“先忍忍,到了那邊就好了。”
“兒啊,你怎麼才來?”
王氏跟在兒子身邊,恨不能抱住痛哭一場。
這要是早點來,她和老爺或許就不用受這麼大的罪了。…。。
“今天考試。”
賈珠也是無奈,“考試的時候,不許人進去。”
他是考完了,才知道家裡出事了。
雖然不知具體為何,但看祖母和大舅的懲罰力度,就知道事情很嚴重。
也不知道他爹又乾了啥,這次還把母親和二舅舅帶著。
一會去了東府,他要怎麼哭求啊?
“母親,您幫爹這樣扶著,我去找一下祖母。”
這大熱的天,爹娘養尊處優的,一下子受大罪,很容易病倒。
到時候上下不安,祖母還得憂心。
祖母一憂心,很可能又會輕輕放下。
賈珠實在覺得他爹該受點教訓。
他近來連做了好幾次抄家的夢,他爹帶著鐐銬,被人推搡著走。
賈珠怕的很,大踏步走到祖母那裡,“祖母,到了東府再綁荊條吧,要不然,這一路走過去,傷口……怕是要不好,萬一引發高熱,您不是還得操心嗎?”
這?
賈母回頭,看到二兒衣擺淋的星點血跡,臉色變了變,“你去弄吧。”
“誒~”
賈珠又急忙跑回去,給他爹鬆綁,“父親,這荊條您拿著,到東府再綁。”
忙完父親這邊,他又去忙他二舅,“二舅舅,到了東府再綁。”
王子勝:“……”
更不好意思見外甥了。
被抬著的王子騰看著能乾的外甥,低低的歎了一口氣。
此時,沈檸也正在回府的路上。
天太熱,冰盆的寒氣早不如出來時了,她自己也拿了把扇子搖,“太太彆急,一會就到家了。”
青竹和青蘋加大扇風的力度,“我不急,我就是被氣的。”
沈檸也給她們扇,“風不用大,我扇著就行。”
沒有空調的日子真難熬。
她在心裡歎了一口氣,“原還以為是藍家不做人,沒想到卻是賈家不做人,大姑奶奶去時,隻怕都傷心死了。”
剛穿紅樓時,沈檸一直想把好大兒的腿敲斷,禁在後宅,卻沒想,更該敲的是賈政。
薛蟠殺人,鐵板釘釘的案子,他們都敢把他撈出來,可見膽子有多大。
死讀那麼多書,怎麼就沒長點腦子?
不對,大昭律他讀過嗎?
“兩個親外甥,就那麼讓他拿去討好王家了,真是好有才。”
王子騰的心也比她想的還要大。
原以為他盯的隻是京營,可是現在看,他是恨不得把寧榮兩府在軍中的所有關係都拿到手上。
拿不到的就毀了呀。
“可是……沒證據!”
青竹知道她們太太饒不了那邊,但是,能做證據的信沒了。
“……證據那是給世人看的。”
沈檸又給自己多扇了幾下,“對壞人,有時候不需要證據。”
王子勝敢蹦躂到賈家,除了仗著他哥,還仗了他侄女婿賈璉現在是武庫司的郎中。
王家那邊大概因為賈璉,都覺得王子騰重回京營是鐵板釘釘了。
嗬~
他們是做夢!
賈璉敢糊塗,敢幫忙,她能把他推上去,自然也能把他拉回來。
沈檸在心中惡狠狠,好不容易忙完一切的賈璉,也正坐車回府。
他昨兒一夜沒睡,武庫司不僅管軍械,還管糧草、衣服等等,各處賬目繁多,要不是從戶部調了人去,可能幾個月他也理不清。
現在好了,以後他按著規矩辦就行了。
“二爺,奴才趕緊回家,讓二奶奶給您備酒,喝口酒,您鬆快鬆快再睡覺?”
旺兒高興,他跟的主子有出息,他大概率就差不了。
“不用,爺我親自跟她說。”
賈璉還不知道他即將進入風暴中心點,笑嗬嗬的道:“倒是東府那邊,你去把珍大爺請來,兄弟我得謝謝他。”(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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