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檸和賈珍去看賈政的時候,她迅速帶人倒了茶來。
“大嫂!珍兒……”
聽到是找珠兒的,賈政很是鬆了一口氣。
但該示弱時,還要示弱。
“我最近都在養傷,也沒有寫信。”
他想讓他們知道,他都快被他們逼瘋了。
被皇上金口禦言讓休致,從此他在這個世上,就再也沒有能寫信的人了。
不要說沒幾個朋友,就是有朋友,此生也絕不會再見。
所以,放心吧!
從此以後,他就是個家裡蹲。
“……我知道!”
沈檸看著他,“我們就是過來看看你。”
“不必了,我……一時是死不了的。”
他現在就指著明年珠兒考官外放,離這個家遠遠的,換一個彆人不知道他的地方蹲。
四十大板都打了,現在還假惺惺作什麼?
“二弟對我和珍兒有滿腹的怨氣啊!”
沈檸對他本來就沒多少耐心,現在乾脆拉下臉,冷笑一聲,“是我們要打你嗎?是族規要打你,是二叔的在天之靈要打你。而且,你不會以為,這就算了吧?邊疆戰事吃緊,藍枝一時沒法回來,但不代表她從此就不回京了。”
賈政:“……”
一瞬間,不僅屁股疼,就是脖子都涼嗖嗖。
藍枝一個女子,能在寧夏當官,那手上肯定不止一條人命。
他……
賈政的麵色由白變灰,一下子又好似老了幾歲。
如果時間可以回流,如果這世上有
後悔藥,不管多大的代價,他一定都要弄到。
“禍從口出的道理,現在也不用我再教你了。”
沈檸用眼神製止好大兒再說董大人和治倭之策的事。
這人蠢成這樣,不說,消息不通,他還想不起來,真要說了,反而可能提醒了他。
而且如今於賈政而言,她死了可能更好。
珍兒是侄子,老太太是他娘。
她死了,這世上能管住,敢管住他的人,就又少了一個。
雖然賈敬也能管,但是,他在道觀,彆人不說,他啥也不知道。
“總之你記住,以後閉好你的這張嘴,再讓我發現什麼……”
沈檸盯他好一會,在他好像要撐不住的時候,才道:“這天下隻怕就沒有你的容身之地了。”
賈政:“……”
他怕的身體一抖。
總感覺大嫂不是來找珠兒,是來找他。
不對,就是來找他。
珠兒上學去了呀!
“大爺回來了。”
外麵的聲音有如天籟,賈政一會奔騰一會又凝滯的血液,終於又恢複成正常。
“伯娘、父親、大哥~”
賈珠大步進來,“事情妥了。”
“……”
“……”
沈檸和賈珍的心頭都是一鬆。
“走,我們出去說話。”
賈珍示意弟弟一起把他娘抬出去。
賈珠忙幫忙一起抬沈檸的軟椅到書房。
一群人根本沒管賈政。
賈政也樂意他們不管他了。
“我大舅說,在有些事上,他是有些不擇手段,但是通敵……,他王子騰以前不會做,現在不會做,以後更不會做。”
賈珠把當時的情況全都說了出來,“我相信他!大伯娘,您……”
“……我也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