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蓉哥兒說的是事實。
但人家那裡一年三熟啊!
明朝曾經拿下過交趾,最後卻又不得不放棄。
主要是派過去的官員對當地兩眼一抹黑,隻能依靠當地的官員治理,再加上那邊的不時叛亂,就不得不考慮如此高成本控製交趾的價值了。
沈檸歎了一口氣。
對於北方隱患巨大的大明來說,中南半島隻是次要的戰略方向,主要精力還是要投向北方的蒙古一側。
大昭也在走大明的路子。
主要精力還在北方。
“這邊的糧食可以一年三熟。”
不說其他資源,其實隻這一點,就很可以了。
若王子騰能在震懾之餘,再能往裡打打,她都願意稱他一聲英雄。
“祖母,我們家不能再涉軍。”
一年三熟的糧食呢。
其實太爺爺留下的手書裡,對那個地方也野心勃勃。
曾經的南安王同樣。
隻是他們最終都因為一些不可抗力的原因,不得不放棄。
如今太上皇還在,皇上……
蓉哥兒希望皇上以後不變得跟太上皇似的。
那待他長大,或許也可以往太爺爺遺憾,祖母看著眼饞的地方想想辦法。
“行了,我就是跟你隨便說說。”
沈檸歎了一口氣,“走吧,去西府,你大姑姑他們差不多也快回了。”
他們在準備元春的三朝回門,王子騰卻在宮裡,跟皇帝看了半天輿圖。
太子哥哥為什麼最後對父皇無法忍受?
那是因為曾經的交趾,大昭是握在手上的。
隻是當時的南安王急病去世。
父皇想把南安王的軍權再削些。
他們自家出現了問題,最終才不得不退出那一片。
“王愛卿!”
皇帝指向曾經丟了的地方,“知道這裡嗎?”
“……臣知道。”
王子騰心中翻騰的很厲害。
皇上剛跟他說了北邊,說了史鼎,說他不吝封侯。
大昭再次封爵的時代又來了。
這是他們武人的夢想。
“這裡自大唐以來,就是我固有之地,當年的大詩人王勃墓地就建在那裡。”
“不錯!”
皇帝鄭重點頭,“雖然此時北邊戰事吃緊,但我大昭不是泥捏的。”
當皇帝的,誰不想在史書上留下一筆?
他年輕,他還能乾。
“這裡好些地方,朕聽說糧食一年三熟。”
真打回來,馬上就能平抑糧價。
北邊的將士也將不愁糧草。
“臣——努力!”
王子騰鄭重拱手。
他要建功立業。
他也想為王家掙一個公爵、侯爵。
“朕信你!”
皇帝拍了拍他的肩頭。
他相信他的野心。
他願意成全他的野心。
“其實太上皇對這些地方,也甚遺憾!”
他在隱晦的跟王子騰說,你隻管乾,同樣的錯誤,朕必不會再犯。
“如今的南安王到底文弱了些。”
皇帝歎氣。
如今的南安王勉強隻算個守家之犬。
“晉王兄雖然也會過去,但他連戰場都沒上過。”
皇帝憂心的挺多的。
既怕他們‘太能’,又怕他們‘太菜’。
尤其是後者。
據他的人和外甥程洛的人上報,南邊的那些個貨,就等著他們跟北邊再打上幾個月,一口咬過來呢。
可是南安王卻還是以守為準。
他摟小老婆的時間,都比在
軍營的多。
就是到軍營,隻怕也在琢磨怎麼多吃點空餉。
而晉王兄這些年能順風順水,主要在父皇,可老頭子又不能陪他去廣南府。
萬一被人嚇一嚇,就落荒而逃……
皇帝覺得,他會吐血的。
晉王兄的身份太高了,他一逃,那邊的軍心、人心就得潰散。
所以,王子騰這裡,就至關重要了。
“廣南府那邊若有什麼異動,你要隨時報來。”
“是!”
王子騰深深彎腰。
君臣二人又說了好一陣話,離開皇宮的時候,王子騰身上的血液,一會兒沸騰,一會兒冰冷。
皇帝在防晉王,防南安王。
皇帝怕他們打敗仗,讓整個南方失控。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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