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前走了幾步,風吹著還未冒出新芽的樹枝,寒風刺骨,他攏了攏身上的袍服。
哎,咋還有點冷呢。
該不會有人在惦記他吧。-
容白覺得哪吒的猜測並不無道理,但這個猜測換成了黃風的時候容白便覺得有些不對。
不過靈山還能有什麼大動作能夠讓哪吒都這般語焉不詳?
莫非——
容白沒有開口,隻下意識的往哪吒那邊靠了靠。
生靈便是這麼奇怪,明明哪吒最熟悉她對哪裡最敏感,碰到哪裡會發顫,弄到哪裡會怕癢,但哪吒在動的時候她還是下意識的往那邊靠去。
他已經不會傷害她,這種安全感她已經得到了。
“西行取經。”
容白正在想著,便聽著哪吒也在解答他的疑問,能夠讓哪吒這般慎重的大動作,便是驚動整個靈山百年布置的西行取經之法。
佛祖說北俱蘆洲好殺生,不分是非,或者便是為了糊口,他不渡;
可偏偏南贍部洲吃喝不愁,隻因為王朝變遷所以故生爭鬥,便要來渡
。
容白在佛祖袖中,在盂蘭盆會上聽得清清楚楚,當日在場的諸天神佛也都知曉,這隻是一個借口。
誰讓南贍部洲早已經在富饒上超越了其他所有部州?這種旺盛香火,是靈山必須要爭取的。
哪吒見容白瞪大了眼睛,蒙了一層水霧的眸子充滿著氤氳霧氣,懷香軟玉在懷,忍不住在她睫羽之上又親了親,這才話帶涼意,充滿諷刺的開口:
“阿難身為如來佛祖大弟子卻天資有限,靈山好不容易得了最有希望成為下一位佛的金蟬子,怎麼可能因為他在法會之上走神便認定輕慢佛法,將最有天賦的金蟬子罰下凡間曆劫?”
哪吒怕容白不懂這些,便掰開了揉碎了要讓容白明白這件事情的重要性。
“依照我看,黃風便是拍下來的先遣兵,奉了靈山的旨意在這南贍部洲通往西牛賀洲的必經之地等著,原金蟬子的轉世九九八十一難的因果。”
哪吒說話本就帶著鋒芒,他不喜天庭,對靈山也喜歡不到哪裡去。
若是沒有容白這一茬,他恐怕會唯恐天下不亂的樂於看這個熱鬨——諸天神佛為了人間香火機關算儘,就差要打破頭了。
這還不可笑嗎?
可偏偏他帶著容白機緣巧合之下選庇生之所,偏偏容白當時選了這麼一處是非所在之處。
若沒有此事當然一切都好,但偏偏西行一事靈山早就已經開始運作,這從南贍部洲都到西牛賀洲靈山所有地方都已經成了棋局之上的一盤棋。
除了容白這個機緣巧合之下自己撞上來的,恐怕這些年陸陸續續準備下界的妖王都是本就計劃好的棋子。-
容白許久沒有聽到金蟬子這個名字了。
這個名字存在於他的過去如影隨形。
也會出現在哪吒所說的未來當中,成為棋盤之上最關鍵的那一枚棋子。
但偏偏不會出現在她的現在。
哪吒知道的這般早她也沒有想到,所以比起她從前的反應有些遲緩,那雙靈動的眼眸顯得呆愣了幾分。
“金蟬子原是這般嗎?”她反應有些怪異,哪吒並未多想,隻記得君吒和她關係好,金蟬子不顯山不露水的哪吒隻以為容白是無法接受真相。
便隻撫了撫她的臉頰,帶著薄繭的手有炙熱的溫度,帶
著安撫的意味。
心裡喟歎,雖是膽大了些。
但本就是靈山通緝人員,現在又知曉將來局麵,容白怕些也理所應當。
兩人的獨有的草木清香彙聚在一起,哪吒覺得自己整顆心都要化了。
他從來都覺得這些事煩心,這諸天神佛說的好聽卻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