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緞一般的長發淩亂,如同藤蔓蜿蜒落在肌膚上。
春意茫然。
哪吒含著容白的唇,知道她這時候好欺負,也十分滿意她的回答。
君吒和黃風他都不願意在容白麵前提起,恨不得他們永遠連人帶名字都不要出現。
什麼兄長,想起從前他還玩味想過容白是小嫂子便氣惱,從前容白在靈山必定十分尊崇兄長,所以兄長才肯相護。
至於黃風,哪吒對他不過是遷怒時機出現的不對,他在陷空山等著,容白在外頭玩鬨,那妖還先他一頭占了一聲“哥哥”的名號。
有舊歸有舊,都不足以成為威脅。
至於剛才話提到的金蟬子,那就更無所謂了。
不過心念一動,想起容白以前在靈山,能夠突破靈山大雄寶殿外的護衛定然也不是隻能在山下的小妖,也是有幾分薄麵。
想必也和佛前最受器重的金蟬子有過幾麵之緣。
說不定容白也用過景仰的眼神看過那位傳聞之中光風霽月的金蟬子。
不像他,傳聞之中儘是惡名。
不過惡名也有惡
名的好處,譬如知道是他的人就沒有不睜眼的敢來招惹了。
“我與金蟬子有舊,可與金蟬子的轉世無舊,也不知道是何性情,竟然真的要用人身從南贍部洲那裡的中原國家到西牛賀洲西天來。”
“這路途.太過遙遠。”
即使有著明裡暗裡的庇護,但當中可以出的意外太多了,對於一個壽命隻有幾十年的人來說也太冒險了。
該說不愧是金蟬子嗎?
即使轉世也對西天靈山永遠著超越靈魂的虔誠。
過了許久,**漸歇,外頭又來了一場暴雨,分不清究竟是白晝還是黑夜,容白慵懶蹭在哪吒的胸膛上這般說著。
她披了一件單薄的衣衫,衣領微鬆,調皮的幾率青絲順著衣襟朝裡滑去,無端令人遐想。
肌膚清透如玉,朱唇卻紅的分明。
色澤如血,哪吒見了又忍不住的用指腹在上麵摩挲了幾下,嬌嫩的唇瓣被他弄的更加豔麗。
他輕笑一聲回應著容白的話:“金蟬子是不是心甘情願下凡曆劫這事誰也說不準。”
“這件事靈山能夠操作的事情很多,金蟬子願意最好,不願意也會被動的願意。”
“至於轉世後的唐朝和尚?連金蟬子這位靈山最具天賦的二弟子都不能保證他是“心甘情願”那唐朝和尚又怎麼保證他是真的呢?”
哪吒話語之中帶著譏諷,顯然他對諸天神佛沒有幾個喜歡的。
“至於取經.你不知道的是,金蟬子的轉世到現在已經是第十世了,前幾世也一直在取經路上,卻都中道崩殂。”
“九為極數,第十次就算是不成,西天也會讓他必須成。”
這是容白並不知曉的,她原以為靈山一直都在籌備著,畢竟孫悟空一直被壓在五指山下。
連護衛的妖都沒有,談什麼取經,可哪吒卻說金蟬子的前幾世竟然也在取經路上死亡。
那金蟬子的那幾世死的時候,都成為了可以參習的經驗了嗎?
所以才有了這一次的必成之勢。
“調戲嫦娥仙子投成豬胎卻偏偏帶有神仙記憶的天蓬,打碎琉璃盞貶下流沙河,每隔七日就要受一次穿心劍懲罰的卷簾侍衛。”
“還有.五百年前意氣風發大鬨天宮的齊天大聖孫猴子,被壓在五指
山下五百年。”
“你瞧這些,是不是都是窮途末路體會到苦處了才被靈山放出來的,才被委托保護好這一世的唐朝和尚?”
容白心頭一顫。
她原先並未關注什麼旁的,也不知道天庭內情,隻孫大聖一件事便知道靈山這一次籌謀的厲害,現在知道了更覺得可怕。
“不,不對,不是說,取經路上還有一個嗎?”
說是也是什麼三太子,和之前被哪吒抽筋扒皮的那位太子排行一樣。
“縱火燒了玉帝明珠而被被他父王大義滅親報上天庭,被罰用天鞭鞭打三百鞭後再誅殺——結果被觀音菩薩所救。”
“為了和西天攀上關係,不過是犧牲一個兒子而已。”
為了這次傳經,靈山嚴陣以待,天庭、龍族各方勢力都牽扯其中,可見現在南贍部洲的香火究竟有多讓人覬覦。
哪吒和龍族早就有淵源,對現在四海龍王縱容手下作亂自己不沾染世事的行為十分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