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為真的理虧或者被她說服,而是因為她有自己的一套道理,不受其他人影響,直白的可怕。
“花滿樓啊花滿樓,你是如何和容白相處的,她真讓人害怕。”
她真奇妙。
他說著花滿樓,但看的視線已經停留在容白身上。
花滿樓的手從剛才開始,便一直展臂搭在了容白的椅背上。
從陸小鳳的角度來看,花滿樓就像是將人圈在了懷裡一樣。
**裸的保護姿態。
這對花滿樓來說可是聞所未聞。
“這些可不是我教的,是小白自己的看的書。”花滿樓輕笑,想起容白得好奇和刻苦。
再加上難得一見陸小鳳也有說不過彆人的時候。
容白嘴角翹起,發上簪的流蘇也隨著她的得意輕輕地晃了起來,眼波醉人。
陸小鳳剛覺得這個珍珠實在晃人,晃得他手上癢癢的,這才開口對著容白反駁道:“確實沒有談論報酬,但許多事情也不需要談論報酬。”
金鵬王朝的人現在連酒都喝不起,他要是說出來就真成了被白、嫖了。
“如果他們所說的是真的,那就是讓許多被三個叛臣所欺騙的
人明白事情的真相。”
“而對我來說,事情的真相比金銀財寶重要的多。”這也是陸小鳳聞名江湖的原因。
花滿樓側目,傾聽等待著容白的反應。
這是一個思想之中的碰撞,對容白的身份更有參照性,無法偽裝。
律法之外的俠還有熱血,是亙古永恒的江湖人所傳承的。
無他,不成俠。
熱血難涼。
他不知道容白的身份,但希望容白能夠一直好好成長,不希望她漠視生命,不希望她撒謊;
希望容白擁護律法,但也希望容白能夠看到那些不被律法所保護的人。
這世上許多人的苦痛需要設身處地。
他希望容白能夠在好好的長大的同時,可以多愛一些其他的人。
縱使他有私心,許多時候也會常常感歎“則為之計深遠”這一句話,重不得,輕不得,隻能夠讓她慢慢來領悟。
如果一切都來得及。
如果一切他都有立場。
隻要容白聽進去一句,他就不算白費。-
日光將容白一半覆蓋在陰影之中,一半在陽光底下。
月白色的衣裙在光影的交錯交錯下,有一半融入黑夜如同漆黑的墨色。
而另一半卻少了淡藍,如同純淨的白。
正如她本身所存在的氣質,一邊如同妖邪狡黠狠辣。
一邊又像廟宇裡的觀音神佛,清冷的看待這世界的一切,在她眼裡皆為芻狗。
容白下意識看了看花滿樓,然後看著陸小鳳現在即使唇角帶著笑意也有些凝重的話思索著點了點頭:“你說的對,按照你的做法來說,你已經說服了自己,這就是值得的。”
——畢竟,陸小鳳這件事情上想要求助西門吹雪。
和陸小鳳一起去找西門吹雪,可比她自己送上門要來的順暢的多。
她當年,即使有些葉孤城救命在先,也是用儘了辦法。
聽了這話陸小鳳這才長舒一口氣,滿飲了一大口酒。
真是怪了。
花滿樓這樣也就罷了。
什麼時候他陸小鳳在乎過彆人的眼光,結果這一次竟然還大張旗鼓的屏息凝神等一個人的反應。
而且這個人,身份不明,立場不明
。
直到現在也不知她究竟是什麼目的。
但容白故作凶狠瞪了一眼陸小鳳:“雖然你的決定你自己可以承擔,但我還是要說,你是中原人,不應該稱呼金鵬王朝的上官丹鳳為丹鳳公主。”
“更不要提他們早就已經滅國了。”
“在中原境內稱呼“我國”平民為公主、國王——意圖謀反。”
陸小鳳還想要說些什麼,但容白卻不給他這個機會了。
雖然陸小鳳沒有她一開始期待的那樣三隻手好多耳朵和眼睛,但他有時候很笨有時候又很聰明,她也有好勝心想要贏過他。
當然,容白覺得花滿樓隻有自己能騙,但她自己都沒有騙花滿樓。
怎麼可能讓她眼睜睜的看著花滿樓因為陸小鳳被騙然後一起被騙呢?
尤其,她其實很喜歡這兩個“俠”。
他們不一樣,卻都可以這樣稱為“俠”。
容白湊近陸小鳳,陸小鳳渾身僵硬,握著手背的手都有些顫,卻沒有躲避。
一旁手臂放在椅背上的花滿樓聽到了這個動靜,臉上笑意消失。
然後二人聽到了容白的話:
“——你身上有我的香氣。”
陸小鳳正要反駁的話凝固在嘴中,當場臉色大變。
他一瞬間想到的不可能,是說容白在胡說,畢竟他剛到江南,但依然腦袋忍不住的想.香氣是如何沾染的呢?
他身上沾染過許多姑娘的脂粉香氣,這是一個十分曖昧的事情。
但容白為什麼這麼說?
他身上真的有她的香氣嗎?
還當著花滿樓得麵這麼說。-
一旁的花滿樓臉色凝重些許,但他沒有陸小鳳想的多,卻又能夠明白容白話中含義。
——容白故意的。
微微皺起眉頭之後響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