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根本分辨不出來。”
葉孤城這才愉悅地笑了起來,渾身都帶著如釋重負的暢快。
這話中意思,分明就是尋常人無法分辨,而容白因為太過於了解他所以一眼就能夠看得出來那個替身並不是他。
“還好嗎?”
葉孤城抿了抿唇,難得的在他身上出現了猶豫,局促之色。
他發冠
上的珍珠溫潤樸實,折射出柔軟的光芒。
一如他這個人,現在隻剩下溫柔和遺憾。
容白搖了搖頭,扯動著她身上的傷口還有些疼痛,忍不住的輕“嘶”一聲,發出些許氣音。
在場的幾人當中無不露出了下意識想要前進一步的動作。
“你了解我的,天下第一這四個字是我刻入靈魂當中的信仰。”
說這句話的時候,容白眼睛微微向上挑,眼角之下濺上的血液凝固成一顆紅痣。
侵略感十足。
宮殿外頭是紛紛揚揚的大片雪花裹雜著冬日的嚴寒,被儘數擋在外頭。
宮燈璀璨,她坐在這兒,身上滿是血液,傷口。
笑容桀驁,語氣狂放:“我會成為天下第一。”
“我已經成為天下第一。”
她會是“容白”,隻會是她自己。
不是許多江湖人口中絕美的美人,不是飛仙島的夫人,不是什麼娘娘。
這些曾經束縛著她選擇的東西,都在今夜徹底了斷,無法再束縛著她。
葉孤城了解容白,他在海邊救了瀕死的容白,那時候容白昏迷不醒,口中卻依舊念念不忘地念叨著這四個字。
她有多執著,葉孤城十分清楚。
也正是因為十分清楚,所以葉孤城。才明白自己加入南王謀逆一事無疑是放棄了容白。
容白會追尋其他人。
就像他從飛仙島趕來太原時候一樣見到的場麵。
群狼環伺。
他親手將他一直守候的寶藏暴露於人前。
幸好容白現在要自己成了天下第一。
_
“娘娘身上的傷,需要上好的藥膏來進行救治。”
“雖然已經被點穴止血做過處理,但還是要小心包紮,不可進水。”
太醫沒有錯過在他視野之中正在緩慢愈合的傷口,他忍住胸膛內劇烈的跳動,趕緊將容白暴露在外的傷口掩蓋起來。
醫者仁心。
不管不管娘娘發生什麼,娘娘現如今都是他的病人。
宮殿之內大多都是小皇帝的親信,可娘娘的特彆之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分危險。
小皇帝連連點頭,放在容白臉上的視線這才稍
稍移開。
他看了容白明媚紅潤的臉色,姿容之豔麗,哪怕他從前召進天下極具盛名的丹青聖手,也無法描繪出其中一二分神韻。
可現在她就在自己麵前,眼眸明亮含著星子。
鼻尖有呼吸。
還有鮮豔的唇瓣,並沒有染上劇毒的鮮血。
沒有噴湧出烏黑的血液,奪走她的生機。
“好好,好好診治,好好養傷。”
小皇帝聲音輕柔,像是在觸及一個稍稍用力就會蘇醒的夢。
也像是在哄一個不懂世事的幼童。
他不敢眨眼,生怕隻要稍稍錯開眼神,眼前之人就會如同從前一樣,無聲無息地閉上眼睛。
“以後這些刀啊劍的.”
容白抬起頭來看他,四目相對,小皇帝終究是還沒能夠說出那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