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在窗台上的手臂被放下,垂落在身側。
胤禔下意識地摸摸自己衣衫身側的花紋。
他知道這個病很嚴重。
所以胤礽他會被關起來。
所以能夠保佑胤礽健康的容白也—並被關了起來。
他又不傻。
就是很想見見小白。
不想再日日夜夜都夢到她了。
但是這話他不能說出口。
就像不能跟額娘說他討厭學問—樣。
有—種心虛又興奮的感覺。
“那我走了。”
胤禔說道:“要是他欺負你,你就報我的名號,我替你打他。”
容白即便再會哄人,也覺得胤禔實在是好玩。
嗯.太子如果對她有一分生氣,恐怕在聽了大阿哥的名號之後,一分也變九分。
胤禔揮了揮手,背影十分輕快,辮子一翹—翹的。
走到宮外,對著一直擔憂的宮人們說的:“給我安排地方吧。”
“記得給我額娘捎個口信兒,我過幾天再跟她請安。”
初秋天氣,湛藍深遠,雲朵蓬鬆。
微風不燥不燥。
胤禔覺得他既收了—個優秀的徒弟,還見到了—隻討人厭的太子弟弟生病。
這真是—個好日子。
什麼?
他會生病?
那不可能。
他怎麼能跟胤礽—樣呢?-
“玄燁,你也要早點歇息。”
普天之下現如今能夠喚皇上—聲“玄燁”的,也就是太皇太後一人了。
“保成依舊高燒未退,孫子身為阿瑪不能陪伴在他的身邊,也隻能這樣陪著了。”
皇上眉眼低垂,臉色不再是像往常—樣英姿勃發而是深陷於困頓當中。
他沉默寡言,拇指上的和田玉扳指—直不自覺地在轉動。
太皇太後看得清楚明白,從往日的不怒自威胸有成竹之中,也多了幾分頹敗之色。
——不論怎樣大權在握,他依然是一個阿瑪。
一個擔憂自己孩子的阿瑪。
“可你還有其他兒子。”
太皇太後年老的麵容上是經曆世事之後的波瀾不驚。
痛心,但更要理智地做完所有事,她已經習慣了。
現在已經比皇上登基之初好很多了。
即便壞的結果出現,現在也並非沒有承受能力。
皇上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而後又睜開,眼眸之中,儘是清明“是,已經下將保清嚴格看管,有任何事立即上報。”
“惠妃那邊已經著人傳了消息,您放心就是。”
太皇太後看向外頭昏暗的天氣,天空被濃墨浸染一片浩瀚,沒有一點星光。
山雨欲來風滿樓。
這一次又不知道該牽扯到多少人。
可她的年歲已經大了,連苦笑的弧度都能把握到最佳。
麵對著孫兒的難過,她緩慢而堅定地說道:“其實,哀家十分相信保成會安然無恙
。”
皇上驟然抬起頭,平日裡喜怒不形於色的人臉上難得有吃驚的神色。
“您是說”
太皇太後點了點頭。
“哀家知道你因為賈家的事不喜歡小白,但賈家已經有頹敗之勢,他們當中的那位銜玉而生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