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死了,薑醫生會難過嗎?”謝辭圓溜溜的眼睛看著她。
等了半晌沒得到回複,他又低低道了一句,“沒關係,讓薑醫生陪葬就好了。”
聽著他的話,薑煙瞳孔微怔,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蔓延全身,等謝辭的血滴在她手背上,她才反應過來,那是恐懼。
院長總是不太靠譜,十分鐘過去了,仍舊不見醫護人員的出現。
眼見著謝辭身體越來越冷,薑煙咬了咬牙,翻身準備坐起來。
這次用了力,還沒等謝辭將她壓在身下,她就將謝辭拽了下去,“不想死就彆動。”
謝辭掙紮了兩秒,聽見她的話又乖乖地躺了回去,“薑醫生舍不得我死吧
。”
薑煙一愣,將手裡的紗布塞進了他嘴裡,低罵著,“死到臨頭還嘴硬。”
她沒含糊,拿過桌上的酒精就朝謝辭流血的手臂上澆就下去,隨後拽過紗布將他上下兩頭纏起來。
傷口太深,這樣壓根止不住血,薑煙眉頭緊鎖,“你等著,我馬上叫醫生過來。”
“不行。”剛走兩步,衣角就被拽住,謝辭念叨著,神情都已經恍惚了。
薑煙扣開他的手,“不行個頭,先把命保住再和我說這些吧。”
說完,她便朝外麵走去。
自己都沒發現自己腳步匆匆,神色著急,眸子裡滿是擔憂。
白曄守在門前,見薑煙出來,眉心微動,“薑…”
話還沒說完,薑煙就頭也不回地朝電梯那邊走去了。
白曄微愣,側眸看了眼半掩的房間門,壯了壯膽後躡步走了進去。
屋內一片漆黑,但血腥味兒實在濃重。
白曄吸了吸鼻子,將手機手電筒打開,光剛晃過去,她就被嚇了一跳。
謝辭毫無生機地躺在床上,床角順著底麵滿是血。
白曄臉色慘白,控製住拚命想朝外跑的腿,小心翼翼地喊了一聲,“謝辭?”
“薑…”床上的人低喃了一句,隨後便沒了聲。
白曄僵了兩秒,再次試探地喊了一聲。
見沒了回應,她這才鬆了口氣,捏了捏早已浸滿汗的手心,抬腳走近了些。
謝辭的手腕上被粗略地包紮著,紗布毫無規律地亂纏著。
白曄吸了口氣,看了眼周圍,隨後拿起桌上的剪刀,小心翼翼地給謝辭包紮著,動作輕緩,生怕將謝辭給弄醒了。
薑煙拽著專業的醫生走到門口,就看見白曄正俯身專注地給謝辭包紮著,對方似乎也沒有抗拒。
這麼看去,還當真有種郎才女貌的感覺。
比起她這種假裝的小白兔,白曄確實顯得更純真,更無辜。
薑煙微滯,等白曄包紮好抬眸看過來,她這才回神,“他…”
“醫生,我給他簡單包紮了下,血止住了,不過可能還得您去看看。”白曄從容地走了出來,禮貌地喊著。
相比薑煙,她確實更顯得像是豪門千金,高高在上。
薑煙有些心梗,看了眼回回去的黑化值,心情這才好了些。
“薑小姐沒事吧?”看著她略微有些狼狽的模樣,白曄開口問了一句。
薑煙搖頭,這才發現白色工作服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沾了血,使她有些狼狽和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