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就下起了綿綿細雨，直到晚間才停。
等到慈雲宮眾人都歇下了，奚晗煙才起身摸出去，輕車熟路地將申屠雍殿外每個點的眼線都打暈。
她剛推門進去，申屠雍早已坐著等她。
見她一到，立馬起身上前。
“該出發了？”
奚晗煙拉過他的手腕就往外走：“對，今天我帶你出宮一趟，開不開心？”
申屠雍稍微一低頭，就能看到少女緊緊握著他的手。
他也不掩飾心中的歡喜，彎唇一笑：“開心。”
奚晗煙恰好回頭，就看到少年笑開，乍然如星辰絢爛迷人眼目，看得她為之一愣。
申屠雍見她看著自己失神，有些疑惑地撫上自己的臉：“怎麼，我臉上有東西嗎？”
奚晗煙倏然回神，笑著搖頭：“沒，你應該多笑笑，你笑起來真好看。”
“好看嗎？”申屠雍微怔，手指順著臉頰滑落到唇邊，觸碰著弧度還未收斂的嘴角。
“當然好看。”奚晗煙偏頭看他，“就是你平時不愛笑。”
“那……”申屠雍手指微微曲起，“我以後多笑笑？”
說實話，經曆過這麼多事，繞是再沒心沒肺的人也笑不出來。
申屠雍以前也是愛笑的，可每每想到自己如今的處境，他就再難笑出來。
眼裡心中除了仇就是恨，每天肆意的在他的骨血中翻騰淩虐，痛苦的叫囂著，讓他漸漸忘了怎麼笑。
除了在奚晗煙麵前，他才會放鬆一點。
既然她喜歡看他笑，苦中作樂又何妨？
“就應該這樣，你才多大呀，整天苦大仇深的做什麼。”奚晗煙說，“放心吧，還有我幫著你呢，你彆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