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顧及著名聲,所以打算徐徐圖之,結果被這披著羊皮的小狼崽子反咬一口。
如今他的名聲已經臭了,自然不會再顧忌那麼多。
申屠雍卻並未搭理他,目光在烏泱泱的敵營中,搜尋他日思夜想的身影。
說來上次被奚霆發覺奚晗煙能解開繩子後,他就對她萬分重視起來。
哪怕此刻她坐於囚車上,渾身上下無不被鐵鏈鎖著。
奚晗煙之前當太後的,這一身皮肉養得又白又嫩,手腕和腳腕都被這鏈子給磨得破了皮,鐵做的手環周圍染著斑斑血跡。
也不知道奚霆是怎麼想的,他今天出門時,特定讓人在押她的囚車上蓋了一層花布。
那花色著實豔俗,在一片鐵甲之間,花花綠綠的太過亮眼。
申屠雍自然也看到了,那雙陰霾遮蓋的眼,瞬間被什麼點亮,陽光跌落進去,蕩開層層漸漸的暖黃碎光。
似乎察覺到他的目光,奚霆緩步走到奚晗煙麵前,身後就拽住她脖子上套著的一根粗鐵鏈。
這一動作,帶得奚晗煙身形為之一晃,囚車的門大開著,她的身體已經被毒藥蠶食,沒什麼力氣的她就這麼滾下囚車。
十七跟在申屠雍身側,當然也認出了奚晗煙來。
“那是奚姑娘!不是說前些日子隨朱嬤嬤回嶺西了嗎,她怎麼會落在這老賊的手裡?”
自從奚晗煙突然留了封信就不辭而彆,十七他們就再也沒辦法查到她的蹤跡。
連申屠雍都以為,少女不過是在躲他,直到兩日前才有消息,他要找的人可能在奚霆手裡,這事十七他們並不知道。
如今突然在這種場麵裡看見奚晗煙,他們如何不驚訝。
奚霆張狂地大笑著,將手中的鐵鏈拉得嘩啦作響。
他得意地看向城牆上的申屠雍:“這個女人,你看看當初她多麼厲害,如今還不是要像狗一樣,乖乖地任我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