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了要找專門人才查案,德妃自己尋死覓活,怎麼還反而成了她胡亂定罪?
就因為德妃哭得更大聲更可憐?一個人演完全場,演得她百口莫辯。
張泰田聲音響起,高龍啟隨之出現,眼神掃過全場。
庫房中一片狼藉。
德妃跌坐在地上,額間血跡鮮紅,發髻微亂,梨花帶雨,低聲啜泣,又美又慘。
虞楚黛則站在一旁,睥睨著地上的德妃,眉目間冷漠疏離,顯露出厭惡之色,儼然一個惡毒驕縱的寵妃。
見高龍啟出現,虞楚黛漠然的表情瞬間化為心虛,眼下這情形,對自己很不利。
高龍啟的目光,停留在虞楚黛身後的黑白珍珠上,頓時一凜。
虞楚黛心虛翻
倍,現在不止德妃的慘狀,還得加上黑白珍珠……高龍啟不喜歡她和她們玩兒,她是背著他過來私會。
……私會……這個詞冒出來後,她心中彆扭。
她找兩個女性朋友玩,怎麼能跟私會扯上關係?也就高龍啟能把人逼到這份兒上。
高龍啟冷冷道:“貴妃所到之處,好生熱鬨。”
德妃最會察言觀色,見高龍啟對虞楚黛神色冷淡,立即抓住時機,跪行上前,叩首道:“妾身有事稟報陛下,求陛下為妾身做主。”
她將方才之事簡要說明,運用春秋筆法,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而虞楚黛則毫無證據,仗勢欺人。
高龍啟聽後,看向虞楚黛,“德妃說完了,貴妃如何說?”
虞楚黛在話術上的造詣遠不如德妃,但還是竭儘所能將事情再述一次,隻是,話說得再好,邏輯再圓滿,沒有證據就是沒有證據。
德妃則抓住這個漏洞,死不承認,反而抓住虞貴妃媚上欺下來攻擊。她的傷口還在流血,妃嬪們也都看到是虞氏跋扈惹事,一切明晰。
虞楚黛從上回佛經之事就知道,高龍啟並不在乎妃嬪們,他隻是單純喜歡看妃嬪廝殺,就像看他養的那些猛獸互咬。
她鬥不過德妃,便相當於鬥敗的獸。
她無法讀高龍啟的心,經曆許多後,覺得人心隻會比自己想象中更複雜更涼薄。而德妃在此事上與自己想法相同。德妃反複激怒她,也是想激得她跟高龍啟哭鬨,借刀殺人,德妃從前用此招數除掉過不少對手。
與其寄希望於陰晴不定的高龍啟,不如她自己跟德妃拚了。
她被高洪羞辱全拜德妃所賜,現在還這樣顛倒黑白,她咽不下這口氣。
況且,若是放任德妃逃過此劫,日後必定會加倍報複她。
佛經那會兒,她覺得自己和德妃沒有深仇大恨,但此時看來,德妃喪心病狂,恨她入骨。
她們既是死敵,那便以命相搏。
虞楚黛跪在高龍啟身前,腰板挺直,道:“陛下,妾身所言句句屬實,但也承認,確實沒有證據。德妃認為妾身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要求審訊是草菅人命,那麼,妾身願意拿自己的命作陪。”
她轉頭死死盯著身旁跪著的德妃,“此事由妾身一人引起,妾身請求同
德妃以及長春宮所有宮人一起進入暴房,遭受盤問,生死無怨。德妃,這下你總不會覺得有失公允吧?”
她笑起來,眼神中帶著幾絲不自知的癲狂。
高龍啟喜歡折磨人,喜歡看困獸撕咬,她就以他喜歡的方式拖德妃下水。
德妃不是要她死嗎?
好啊,一起吧。
她的命沒多長,能用條殘命出口惡氣,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