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魚和親瘋帝後》全本免費閱讀
空氣沉悶凝滯,天上烏雲密布。
遠處,雷聲轟隆,烏雲開始翻滾,沉甸甸的雲氣越壓越低,垂垂欲墜。
窗外的兩株合歡花,枝繁葉茂,含苞待放。
花苞裂開一絲縫隙後,粉色的絨毛花序逐漸顯露,試探地往外伸展,戰戰巍巍,柔柔弱弱。
壓抑凝滯的烏雲,隨著電閃雷鳴,化作雨滴,淅淅瀝瀝,從天而降。
稀稀疏疏的雨滴,打在合歡樹的枝葉和花朵上。
枝葉受驚而合攏,緊緊依偎在一起,躲開雨滴的攻勢。
而花朵卻避無可避,已伸展開的脆弱花序,在風中搖擺,像一片漂浮無依的小扇子,隻能任由風雨擺布。
雨疏風驟間,花朵上柔弱的絨毛妄圖抵抗狂風,卻發覺,自己仿佛螳臂當車,而這種毫無意義的抵抗,除了加強風的怒意,並無任何好處。
一朵小小的粉紅絨花,太柔弱。
屢敗屢戰,屢戰屢敗。
無奈之下,隻得隨風戰栗,曳曳因風動。
俄而狂風漸漸停歇,雨點兒後來居上,聲勢浩大。
方才還稀稀疏疏的雨滴,頃刻間,變得細密,急切。
剛被狂風摧折過,還來不及休憩片刻的絨花,又得麵對暴雨侵襲。
急雨比狂風更可怕。點點滴滴,都落在花序上,落在每一絲脆弱的絨毛上,將其濡濕,壓彎,恍若不死不休。
柔弱的絨花早已失去反抗之力。無論是風還是雨,它都隻能默默承接。
本該伸展開的絨毛,皆已濕軟,無力地癱軟在花托上。
一朵花的盛開,原來如此疲倦,如此險象環生。
雨勢繼續增強,雨絲細密如蛛網,一步步將花朵徹底網羅在其中,纏繞絞殺。
忽然,電閃雷鳴。
閃電的白光仿佛近在咫尺,驚得合歡花瑟瑟顫抖。
絨絲掙紮出細碎的響動,卻很快,被湮沒在風聲、雨聲、雷鳴聲中。
啪嗒。
花,落了。
然而,風雨卻未見絲毫停歇之勢。
黑夜漫漫,合歡飄搖,風雨席卷重來。
******
起初,虞楚黛還牢牢捂住自己的嘴,生怕漏出些奇怪的聲響來。
但在高龍啟一次又一次,絲毫不知餮足的恣意而為下,她再是顧不上旁的許多,一心隻知求他輕點兒。
求饒的話語,斷斷續續,重複再重複。
卻毫無用處。
她終是忍不住,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往下墜落。
高龍啟拂過她的淚珠,見她哭得可憐,笑得益發開懷。
他拿過她方才束在腰間的珠鏈,在她眼前搖晃,道:“黛黛,你的眼淚,比這些珍珠漂亮多了。朕喜歡看你哭,很漂亮。”
他的聲音異常低沉,落在她眼尾的吻,溫柔,繾綣。
可身體的動作卻凶狠如一,絲毫沒有因她的眼淚而有所收斂。
他是帝王,麵對過太多的求饒。她的求饒,隻會令他越發強硬,乘勝追擊。
虞楚黛隱忍的哭泣變成憤怒,這一夜她好話說儘,都求不來一絲放過。
她渾身酥麻無力,一呼一吸都被他的節奏掌控。
虞楚黛伸手抵在他胸口,試圖推搡。
反擊過於柔弱,於他而言,無異於小貓撓癢。
結果隻能是,忽略不計。
她憤怒的眼神令高龍啟心生愉悅。
誰叫她自顧自斷定他有隱疾,絲毫不顧他的死活。
這樣草菅人命的庸醫,就該好好受懲治。
對他怒目而視?
仇視他?
很好。
比那該死的憐愛眼神好一萬倍。
今夜,不管她做什麼,他都覺得很好,不管多親密無間,他都覺得還不夠。
直到虞楚黛聲嘶力竭,捂住自己胸口喘息,他才終於肯收斂,放過她。
她已無力同他置氣,眼神渙散地望著隨風飄動的淺綠輕薄床幔,隻覺自己就如同這床幔般,飄忽不定,無依無靠。
高龍啟攬她入懷,輕輕吻過她濕漉漉的額頭、眼尾,以及唇瓣,狀似安撫。
她輕輕喘息著,乖乖任由他抱著。縱然他的行徑著實可惡,但現在的她太需要一處停泊之地。
兩人的肌膚緊緊相貼,潮濕灼熱的黏膩竟讓她心生安定。
她閉上雙眼,靠在他懷中。
休憩片刻後,高龍啟抱起她,往溫泉走去。
走到寢殿外,天已蒙蒙亮,竟是一夜未歇,難怪
這麼累。
她微微轉過頭,瞥見散落一地的合歡花。
深深淺淺的粉色,仿佛一片墜落人間的粉雲。
昨夜雨急風驟,摧花折枝。
******
因前夜裡過於勞累,虞楚黛沐浴完後,一沾枕頭便昏昏睡去,直到天色再度黑沉,才被結香喚醒。
虞楚黛眼神迷茫,昨夜至今,她腦子中都混沌一片,昏昏沉沉。
結香端來她日常服用的湯劑,笑道:“主子,來,先把湯藥服下。若是尋常貪睡,奴婢也不會叫醒你,但這藥耽誤不得,您得趁熱喝。”
虞楚黛點點頭,喝下湯劑。
小壽子將飯菜布好,盛碗菜過來,裡頭都是虞楚黛平時最愛吃的。
小壽子收起空藥碗,將飯菜遞給結香,道:“主子,您一天沒吃東西,肯定餓了。來,先吃點兒東西再睡,不然腸胃都受不了。您最愛吃魚,奴才已經把魚刺全挑出來了,您多吃幾口。”
經小壽子一說,虞楚黛果真覺得饑腸轆轆。她想抬手拿過碗筷,才動一下,隻覺渾身酸痛難忍。
她低頭一看,自己前胸手臂竟然青紫相間,偶爾還有幾個牙印。
她頓時臉上灼熱如火燒,死高龍啟,全是他弄的。
剛開始那會兒痕跡還不算明顯,經溫泉熱水一泡,又過了這許久,才這般觸目驚心。
虞楚黛扯過床邊的薄被,遮住自己,嚴嚴實實。
結香和小壽子見此,知曉虞楚黛是在害羞,相視一笑。
結香給虞楚黛喂飯,笑道:“我的好主子,這有什麼好害羞的呀,妃嬪侍奉陛下,不就該這樣嘛。陛下雖有些不太憐香惜玉,卻也是因為太喜歡主子罷了。”
虞楚黛沒說話,咬著塊魚肉嚼嚼嚼,心道,他這人哪裡跟憐香惜玉有半文錢的關係,分明是辣手摧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