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清幽眼中閃過厲色,伸手一把抓住竇傳家的胳膊,大聲喝,“我說住手!”
竇傳家卻一下把她甩開,又摔在門板上,疼的竇清幽小臉又是一白,皺緊了眉毛。
“四妹醒了!四妹醒了!”竇三郎趕緊撲上來,把她拉起來,靠在自己身上。
竇傳家和梁氏這才聽見旁人也都說閨女醒了,停了手。
梁氏左右兩邊臉都被打紅腫了起來,頭發也蓬亂了,看竇清幽醒過來,轉身撲過來,號了起來,“我苦命的閨女啊!你終於活過來了!你被人害慘了啊!那個小賤人又害你,這下咱們娘幾個都活不成了啊!五十兩銀子,殺了咱們也賠不起啊!”
竇清幽被她摟的胸腔一疼,嘶了口氣,“再不鬆開手,我就被你摟死了。”
“娘快鬆開手!”竇三郎連忙道。
梁氏這才連忙鬆開,又打量她。
老竇家是三代絕種,隻能抱養兒子傳承個姓氏。到了竇傳家這一代,就又抱養竇大郎和竇二娘,梁氏這才一口氣生了三個娃兒。三個娃兒中,就竇四娘一個閨女,長了一雙竇傳家的桃花眼,又像梁氏的白麵皮,在村裡是出了名的標致。
這會她小臉蒼白沒有一絲血色,頭發還濕漉漉的,破布單子包著她才九歲的小身板,更顯得虛弱。梁氏又哭了起來,“我的閨女啊!你被人害慘了!”
躲在刁氏懷裡的竇二娘,麵無血色,比竇清幽的小臉更加慘白,滿眼驚慌恐懼。
竇清幽看著圍觀的村人各種或同情或鄙棄或看熱鬨的眼神,把目光落在竇二娘身上。
刁氏看她幽冷的目光仿佛實質般,頓時驚了一跳,“咋著?你這死丫頭也想把罪名往二娘身上推!?”
竇占奎又指著竇清幽罵起來,“該死的喪門星!你自己闖的禍,還有臉賴在二娘身上?你咋不去死了!”
竇清幽垂了下眼,再抬眼看竇傳家,“是誰打壞的,一會雷家來人就知道了。”
竇傳家一向覺的這個閨女被梁氏慣壞,教壞了,仗著自己小的,就欺負二娘。這次又是她闖了禍,賴給二娘。可這會看她幽冷的目光,心裡頓時有些莫名的感覺。難道不是四娘?可又咋會是二娘?
刁氏見他眼神看過來,就又哭起來,“多少回乾的事,闖了禍,都是二娘頂著。你自己閨女把天捅個窟窿,天塌了,也要賴給二娘頂著,啊!?”
竇傳家自然說不出話來。梁氏不省事,幾個娃兒也都不懂事,村裡經常說他和梁氏苛待抱養的大兒子和二閨女。要是四娘闖的禍,是更不能讓二娘去頂著的。再一個,不管是二娘還是四娘,都是老竇家的娃兒,都是他的閨女,這個五十兩銀子都要賠給人家。
想通這個,竇傳家肩膀頓時聳拉了下來。五十兩啊!還是雷家小姐定親的玉佩!
村人正議論著,那邊雷家的人已經找來了村裡,直接點名就找竇傳家。
見雷家來人,村人急忙讓出地方。
“竇傳家!你閨女打壞了我家小姐定親的玉佩,趕緊出來給我雷家和杜家一個交代!”打頭的管事氣勢洶洶的進門叫喊。
村裡的竇老賴跟進來,指著竇傳家,“雷員外!就是他!他就是竇傳家!就是他閨女打壞雷小姐玉佩的!”
跟進來的雷員外圓胖的臉滿是凶煞。
竇傳家兩腿有些發軟,怒恨的看了眼竇清幽,白著臉上前拱手,“雷員外……我閨女打壞了玉佩……我……我們賠!我們一定賠!”
“賠?你們賠得起嗎?那玉佩是杜家下聘的聘禮,是傳家的玉佩,你們咋賠!?”管事立馬喝嚷。
竇傳家握了握拳,艱難的開口,“雷員外說咋賠,我們就咋賠!”
雷員外哼了一聲,“你們賠不起!”
刁氏摟著竇二娘哭,“賠不起,難道要把四娘打死了賠給你們嗎!?”
竇清幽冷眸瞥她一眼,看向跟著一塊過來的小丫鬟,“是誰打了雷小姐的玉佩?”
那小丫鬟是跟著雷小姐伺候的,聽竇清幽問,立馬認出她,伸手就指著她,“就是你們!你們說我家小姐的玉佩不是杜少爺的聘禮!罵我家小姐不要臉,亂顯擺!”
竇二娘狠狠鬆了口氣,扭頭露出哭紅的小臉,哭著道,“是我妹妹四娘打壞了你家小姐的玉佩,我妹妹已經嚇的投河自儘了!”
小丫鬟睜了睜眼,看向濕透的竇清幽。
雷員外幾個也都看向竇清幽。
竇清幽嗬了一聲,“先不說我失足掉進河裡的事,雷小姐的玉佩是誰伸手打壞的?”
小丫鬟剛才沒看見竇二娘的臉,這會可看清了,她認識竇二娘和竇四娘,當即指著竇二娘,“是她!是她伸手打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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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一個月,真的休息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