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的,你錯了嗎?”
一連幾個問題,問的梁二郎呆愣死寂一般。
見他沒有說話,梁大智徹底失望,“我把你逐出了梁家,以後你再也不是梁家子孫!滾吧!滾出去自生自滅!沒了梁家,看你是不是活不下去了!”
梁二郎也被趕出了梁家,渾身上下,隻有身上的一件棉布襖,連個銅板都沒有。
天還下起了雪。
梁氏和竇清幽帶著補品過來探望小產的常月梅,和他走了個碰頭。
看了看他身上雖然整齊,但神色灰敗,兩眼無光無神,更是兩手空空。梁氏冷眼看著,“這是被趕出來了?以後要真正自食其力了?”
這冷嘲的話,梁二郎隻臉色更加灰敗,低了低頭。
梁氏打量他一眼,皺著眉想了想,吩咐李走運,“給他二兩銀子!”
李走運回頭看看,很麻利的掏了二兩銀子下去給梁二郎。
梁二郎拿著二兩銀子,緩緩地抬頭看過來。
梁氏哼了聲,“我可沒那麼好心還對你這種要害累我們的人好!隻不過看你死在外麵了,傷的是我爹娘是我大哥!走!”最後一聲吩咐李走運的。
看著馬車走遠,梁二郎手裡拿著二兩銀子,呆呆的看了半天。
馬車進了梁家溝,停在了梁家大院門外。
守門的老漢連忙喊了人通稟,過來迎她們。
趙氏最先接到信兒,連忙笑著出來,“大姐!四娘!這下著雪,你們咋來了!?”
“見下不大,過來看看大郎媳婦兒!”梁氏歎了聲。
趙氏也歎了口氣,挽著她的胳膊,叫著竇清幽進去。
今兒個剛把梁二郎也逐出了家門,家裡的氣氛很是低沉。馬氏沒敢求情,整個人失了魂兒一樣。見梁氏和竇清幽過來,隻抬了抬眼皮子。
梁氏也沒有多理會她,跟樊氏幾個說話,“剛才來的路上見到梁二郎了,兩手空空啥都沒有,又下著雪,給了他二兩銀子。”
樊氏一下子兩眼就紅了,“那個小畜生!被狐狸精灌了迷魂湯,親疏不分!親仇不分!”
趙氏看了看馬氏,“大哥很是震怒,一個銅板都不讓給帶!家裡也實在對他失望透頂,事實擺在眼前,竟然還信那竇二娘的話。大姐倒是,對幾個娘家侄兒侄女都真心的好!”
黃氏也符合兩句,“秀芬自然是疼娘家侄兒侄女,我這當妗子,也想疼四娘和小郎呢!”
梁氏轉移了話題,“你們怕是還不知道,玉娘有喜了呢!因為是頭一胎,齊家精心的很,頭三月裡不讓說!”
“啥!?玉娘有喜了!?”黃氏頓時高興不已,“嫁過去大半年可算是有喜了!可得生個大胖兒子才好!”
這是喜事,雖然家裡這會氣氛不好,但就因為氣氛不好,才更該多些喜事。趙氏也笑著說好事,樊氏也露出了笑容。
聽梁氏跟陳太太說話,講的齊家多重視梁玉娘和她肚子裡的娃兒,齊令辰沒事兒就跟著,出來聚個會都不放心的跟著,黃氏彆提多得意高興了。
她在這裡得意高興,剛剛失了孫兒的馬氏心裡更加絕望冷寒,難受萬分。
梁氏說了幾句,就起身過去看望常月梅。
馬氏自然跟著一塊,“你也懷著身子,還是不用進她屋去了,免得衝著了!”
“自己侄兒媳婦的有啥衝不衝的!正好莊媽媽跟我們一塊來的,她之前在大戶人家管藥房,專門給夫人太太調養身子,我的身子就是被她調養的。讓她給月梅也瞧瞧,開幾個調養的方子吃,保準幾個月就能調養好,再懷上一胎!”梁氏也算是安慰她。畢竟叫了那麼多年大嫂,小兒子那個德行,被逐出族了,大兒媳婦好不容易又懷上,還被她自己推小產了,她大哥那邊還要娶偏房,也是可憐。
馬氏聽了她的話,心裡倒是平和了一分,“難為你想著了!”
補藥已經提前送過來了,常月梅靠在炕上,跟她說了幾句話,眼淚就突突往外流,也難免說幾句怨恨竇二娘的話。
梁氏安慰了她一通,又讓莊媽媽給她仔細把脈,開調養方子,“好好調養個一年半載,立馬又能懷上!娃兒的事兒不著急,你心裡也彆一直芥蒂。說不定是修行不到,你們娘倆再都修行修行,要不了多久,還做母子!”
這話說的常月梅心裡好了不少。
莊媽媽給她檢查完,連她月事的小毛病都查了出來,開了幾個藥補和幾個食補的方子,“大少奶奶儘管吃,太太和小姐帶來的補藥就能配裡麵,按照方子說的方法,吃上個幾個月,就麵色紅潤,氣體輕盈了。”
黃氏眼神閃了閃,等梁氏回主院去時,黃氏過來笑著挽住梁氏的胳膊,“我一直都想秀芬是越來越顯得年輕氣色好,原來一直都在調養啊!能不能也給我瞧瞧,我這身子也總不太舒服!”她也隻比秀芬大上三歲,她都能又懷上,沒準兒,她調養調養也能再懷一個!要是再生個兒子,梁二智也不敢跟著老大學納妾!
梁氏一下子就看穿她了,見趙氏也神往意動,讓莊媽媽給她們都看看。
雪下了小半天就停了,樊氏看地上落的都是雪粒子,不讓她和竇清幽回去,讓她們住一天,等明天晴了再走。
剛吃完飯,陳天寶就趕過來了,來接人的。
樊氏看著也不留她們了,叮囑了路上小著心。
家裡烤了羊腿,給梁家拿一半,她們留一半,羊排燉湯了,羊腿就醃製過後烤了。
竇三郎也趕回來沐休了,一家人熱了一壺甜米酒,圍著肥美嬌嫩的烤羊腿,喝著熱湯,邊吃邊說著話,溫馨一堂。
很快梁大智準備好了送進京的貢酒,陳天寶也趕過去送他。
梁大郎也說要跟去開開眼界,“最近的事兒太多了,我也該出去見識見識世麵,開開眼界,多學些東西了!”
看他說的誠懇踏實,梁大智想著小兒子那個不中用的廢物已經被逐出族了,不能大兒子有點不順心就放任不管,想了想就帶上了。
陳天寶和梁二智把他們送出了城,這才返回,倆人在洺河酒樓開了一壇子酒,喝上了。
知道梁家最近不好過,事情糟心,陳天寶陪著他喝。
到了晚上,見他喝的醉醺醺的被隨從送回來,樊氏罵了兩句,大冬天喝醉酒最傷身,過去找醒酒茶。
翻著立櫃,樊氏覺的不對勁兒,“老頭子!這立櫃裡東西是不是少了?”
梁貴聽她說少了東西,看那地方,之前收的是新酒,臉色驟然陰沉下來,“誰進這屋裡來了?那是四娘給的兩樣新酒,讓我比照著研究的!”
樊氏臉色也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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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明天可能下午繼續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