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昭被關押在角落的暗牢裡,這裡最是鼠蟲橫行,潮濕陰暗。
可不知為何,自打他進來後,原本囂張跳躥、巴掌大的老鼠突然安靜了下來,甚至躲得遠遠的,生怕發出一點聲響。
君昭對其他人也無甚興趣,隻是平平掃了眼,便捂著胸口,尋了處還能落腳的地方,倚著斑駁的牆體,緩緩坐了下來。
黑冰似的眸漸漸閉上,掩蓋住那片陰鷙的殺意,身形一動不動,仿佛與黑暗融為一體。
臟汙的指尖輕輕撚著,似乎在想著什麼。
突然那雙安靜的眸動了下,又緩緩掀開。
他伸手探進腰封的秘口,摸索了一番,很快掏出一個精致的小瓷瓶。
瓶身雕著一枝桃花,還有一個明顯的小字。
這樣一個精巧帶粉的玩意兒,明顯是屬於女兒家的東西。
君昭耐心十足,指腹反複摩挲著那個小字,不稍一會兒便得出答案。
是慕。
京城裡慕姓本就少,身旁又得敏捷的高手相護的,應該很容易就能查到身份。
小瓷瓶隱隱還帶著那女人身上的軟香。
那香,不同於幽茗客棧裡那些迎風招展的女人身上的香。
而是一股淡淡的體香,莫名有些好聞。
君昭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將瓷瓶湊到鼻下又聞了聞。
好像這陰暗腐臭的地方似乎也沒那麼難待。
將軍府,韶光院。
侍婢銀心一邊收拾房間,一邊四下搜尋著什麼。
一早服侍小姐更衣,就沒看見那隻小姐隨身攜帶的小藥瓶,真是奇怪。
找著找著又瞅見丟在一旁的月白大氅,便想著清洗乾淨,再給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