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正是因為這樣,那燈籠才亮起來。
她垂眸,小心翼翼朝深坑下望去,卻不期然撞上那張仰麵抬起的臉。
慕鸞怔愣了片刻,淡淡收回視線,周遭的氛圍十分不對勁。
她看向一旁的護衛,道:“怎麼回事?”
一護衛眼裡明顯有些為難,猶豫著回道:“回小姐,這賭坊每月都會舉辦一次鬥球會,球自然不是普通的球,而是囚,是罪奴。
二樓、三樓都設有一盞生死燈,幽茗客棧裡有權有勢的,在這一天都會來‘賞球’。
罪奴的命不值一提,但若是有貴人出手點亮生死燈,便是昭示著,此罪奴有虯龍護身,被保下了,也就不會落入窮奇之口,隻是……”
不等侍衛說完,那道曠遠之音再次響起,隻是這次是從深坑下傳來的。
“真有意思,我若是沒記錯的話,這生死燈已有二十餘年不曾亮過。”
那清潤的嗓音又驀地一變,嬌俏嫵媚道:“你可願意?”
這話很明顯,是問君昭的。
慕鸞擰眉看向籠中的男子,心裡莫名有種不祥的預感。
男人的黑眸如深潭般一眨不眨地看著慕鸞,指節往袖口探了探。
就那嬌小的身姿,也不知能挨他幾刀。
男人在慕鸞複雜的目光中緩緩點了下頭。
沒等慕鸞弄明白君昭在願意什麼,雅間被從外拉開,來了四五名麵戴惡鬼麵具的人。
慕鸞沒來由心慌,侍從已上前將其護在身後,喝道:“你們要做什麼?”
領頭的人一身暗紫色衣袍,倒是沒想到這所謂的貴人,竟然是個女子。
雖然看不清容顏,但從這曼妙的身姿上,不難看出定然是個美人。
他摩挲著下頜,目光肆無忌憚落在慕鸞的身上。
輕笑一聲,指著慕鸞頭頂的生死燈,和氣道:“莫非,不是貴人點的生死燈?”
慕鸞拽緊身上的外袍,將臉縮進兜帽裡,心中卻是在權衡。
生死燈雖說是意外點上的,眼下君昭沒重傷在窮奇之下,算是幸事一件。
若實話實說,君昭恐怕又要深陷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