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昭好整以暇把玩著手裡的鉗蠍,那鉗蠍仿佛又有了生命力一般,探著觸角抱住了君昭的一根指節。
他微微彎身,以手觸地,那黑色的鉗蠍立即順勢離開他的掌心,快速往陰暗的角落隱去。
慕鸞不知道他是信了,還是留了後招,索性將今日父兄的打算同他說了。
“如今既然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再讓你做一個隨行侍衛恐怕不妥,明日你便搬出暖閣。”
君昭以為又是人性虛偽的一套,與自己苟合,必然要想方設法除去他這個隱患。
卻又聽她道:“父兄在彆院給你安排了一個單獨的房間,會以門客的身份好好招待你。”
慕鸞說完,以為君昭會欣然接受,卻在他抬眼的瞬間,不期然撞進那深不見底的眸色中。
“小姐是打算打發了我去彆院,好掩蓋小姐輕薄我的事實?”
那寒芒中帶著幽怨的眼神,看得慕鸞眉頭一跳。
前世的君昭是個十足高貴冷漠的人,全然不似眼前這般盯著一件微不足道的事糾纏不止。
慕鸞也是為君昭考慮,他有他的尚未完成的大業,韶光院進出的人不在少數,去了彆院反而更容易伸展拳腳。
如今倒顯得自己薄情寡義,狠心撇去一段露水情緣。
呸呸呸,什麼露水情緣,不過是個吻罷了,又不是沒吻過!
慕鸞耐心道:“彆院就在韶光院旁邊,過了抄手遊廊便是,那裡比這兒空曠多了,住起來也舒適些。”
君昭垂著幽冷的眼簾,半晌無言,突然又道:“小姐還是該喝藥了。”
他緩緩起身,慕鸞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動作嫻熟優雅地將爐子上的藥汁過濾了端過來。
離得近了,藥汁苦澀的煙霧頓時飄蕩進鼻間。
慕鸞睜著清澈的眼眸,看了看麵無表情的君昭,又看了看似乎比前幾次還幽黑的藥汁。
不自覺咽了咽嗓子,感覺這一碗下去,怕是連粉糖也壓不住濃密的苦味。
慕鸞緩緩站起身,垂眸作勢理了理有些褶皺的衣裙,暗暗瞥了眼暖閣門扉的位置。
可下一刻,一片暗色衣袍便卷入視線之中,她抬